被点破了心思的苏傲天脸色很难看,语气已不像一开始那样讥讽强势,“你……你既然知道,那还上飞机?你就不怕顺了我的意?”
徐灿阳收起笔纸,眼睑淡垂,一副睥睨众生万物尽在掌控的样子,“我不经商,但也听过一句话,‘人为利聚,为利散’。我搭你飞机顺你心意,我也能因此不费吹灰之力的到北城,有什么不好?”
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苏傲天实在太讨厌他这副样子了,他足足被徐灿阳低调的傲气压了六年,每次他露出这种气场,都会把苏傲天刻在骨子里的卑微激发出来。
压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攥着裤子布料,苏傲天冷笑道:“呵,随你。”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病毒的味道。
病毒其实没有味道,徐灿阳下了飞机,闻到的不过是大雪的潮气,还有随处喷洒的高浓度消毒水味。
他没有跟着苏傲天再转悠,而是自己走到外围观察情况。他来过几次这个机场,每一次都是人流涌动,哪像今天,除了身着特警制服的警员,就是前来安排组装机械的工人。
得到北城第一中心医院去找高渡。
可警卫队盯着卸货装车运输,每个带队的去的方向都不同,他犯了难,这时一个手持防暴盾的警员站在了徐灿阳身后。
“三区所需焚化炉最多,我们没有专业的组装人员,您如果方便的话,就一起走一趟吧。”
军绿色的帐篷在远处戳了几顶,白色的大雪笼罩在上头,像融化的奶油。
防暴队警员把徐灿阳带到一间帐篷里,让他稍等,然后转身出去。
不一会又进来一人,那人高挑瘦削,摘下防暴盔的那一刻,一头黑色的瀑布倾泻而出。
“妈?”
“你爸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杨波把防暴盔放到一旁,“他那不好脱身,人多眼杂,所以是我来接的你。”
“高渡有危险。”
“你先顾好自己吧。”
徐灿阳不依不饶,“我得去救他。”
杨波半步不让,“我说了,先顾好你自己。你爸把情况都跟我说了,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意气用事,你根本不清楚自己要面临什么!”
“我清楚!毒理院不是要我吗,我去把高渡换出来,高渡是无辜的,他本来就不应该去!”
杨波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庄盛文之前给我们任务用的耳机没有收回去,我拿了一个,高渡拿了一个,我们一直在通话,只是高渡那个耳机应该是被毁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杨波的眉头越锁越深,徐灿阳的作为是违反组织纪律的。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讨论,她没有揪着徐灿阳的小心思不放。
“所以,毒理院要拿你做人体实验的事,你都知道了?”
徐灿阳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