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么一想,他便有些后怕。
以至于宋怀更加紧了紧抱着怀里小姑娘,从前,哪次办公差,是生是死,他都置之度外。
可如今,有了眼前的小姑娘,就好似有了软肋,事事都禁不住要斟酌许久。
他甚至不知道,倘若自己哪天真的回不来了,她该如何?
沈千昭抡起拳头轻轻锤了宋怀胸口一下,“那就好…”
话未说完,她便注意到宋怀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好似有些苍白,却又生生忍下的样子。
“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她抓着宋怀的胳膊,紧张上下打量,这会儿才发现,其实一直有一道血腥味若有若无的萦绕在空气中,只是因这份突如奇来的惊喜,才让她粗了心,竟没有发觉。
沈千昭想起自己方才还那么死死的抱着他,还锤了两下,顿时心里愧疚极了,小表情一塌。
瞥见她脸上的担忧,宋怀顿时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应该梳洗一番才来。
“小伤而已,无妨。”
宋怀嗓音沉沉,便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总能隐隐约约给人一种将其放在心中对待的那份郑重感。
一字一句,都令人心尖悸动不已。
沈千昭咬了咬下唇,她才不信从宋怀嘴里道出口的什么小伤。
倘若是小伤,他何至于脸色那般苍白。
沈千昭当即起身,习惯性的拉着宋怀宽大的手掌,拉着往殿中走,嘴里振振有词,“我给你看看。”
被沈千强行摁在榻上,宋怀愣了一愣,直到那抹香软若有似无的凑在自己跟前,宋怀心陡然狠狠一跳,他耳根子一热,“不用了,进宫之前已经让大夫看过了。”
“不行,我得看了才放心。”沈千昭拧着眉头,那么重的血气,怕不是伤口裂开了,这冰天雪地的,若再得了风寒如何是好,伤口不好好处理怎么行。
沈千昭白软的小手上手就去扯宋怀的腰带...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没扯几下,就解开了,垂眸去看宋怀,见他比别过了脸,看不清面色,倒是像不为所动的样子。
若不是攥着那衣襟成拳的手一直抵在腰际处,沈千昭都快要被他面上的波澜不惊给糊弄了过去。
宋怀惯是会板着一张脸,让你以为,他这人便是如此,没有起伏的情绪,没有多余的情绪,俨然的与旁的东厂番子没有不同。
可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这人,如若不能够观察细致,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你永远猜不透。
便就是如此,她始终不知道,到最后,宋怀对自己,到底是何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