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沈千昭高声怒骂,“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寻衅滋事!”
沈千昭动作一顿,这才侧过目光看向对方。
这一转头,倒叫人倒吸一口气。
所谓美目盼兮,那是话本子里头对女子的夸赞,可便是看见了这么一双出色的眸子时,不少人却禁不住想起这本是夸赞女子的词句。
那双眼睛往向你时,让人不禁一怔,有一种他眼里只余下自己一人的错觉。
这样的一双眼睛,却是长在这么一张实在算不上多出色的容颜上,实在令人感到可惜。
楼梯上的女子倒是眼睛一亮,暗自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好一双眼睛,瞧着都让人自行惭愧。
沈千昭抬步,步子不紧不慢,一步一步往那男子靠近,脚步声轻缓,她目光平静得让人心生惧意。
就在她行至那男子身前,目光自上而下落在男子身上时,后者感受到了一股威压,不自觉地开始紧张,嘴唇都有些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我乃定远候之侄!你休要无礼!”
沈千昭却突然笑了,“原来是定远候之侄,阁下在这酒楼之中高谈宣河县主之事实在是令人诧异。”
“在下初到此处,还不知,究竟是这与定远候挂了关系的侄子来头要大些,还是这县主来头要更大些?”
“还需得请阁下为在下解惑一二才是。”
她虽对西朝的朝局不熟悉,可定远候之名却是听过的。
若说四国之中,有谁能与她大晋谢将军齐名,便唯有这西朝的定远侯。
因战功赫赫,这才被前西朝王授予爵位。
她原先还对这位定远侯有些好奇,可眼下。见到这么个自称定远侯之侄的浪荡公子,倒是心生失望。
沈千昭的一番话,引起哄堂大笑。
“不过便是个仗着定远侯府威名作威作福的小人罢了!”
“竟敢议论县主之事,实在不知死活。”
楼梯上的那位素衣女子掩唇笑着走了下来,往喧哗之处靠近,侍女连忙跟上。
男子脸色又红又白,酒意都清醒了七分,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沈千昭又有些后怕,“孙子!你...你给我记着!”
沈千昭勾唇笑得轻慢,看着对方连滚带爬离开。
这若是在大晋,哪有人敢这般招惹辱骂自己,更没自己出手的机会。
没想到,这偶尔出手一次教训人,是这般滋味,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