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亲昵了一会儿,谢蓁有些困,连着打了几个哈欠,被他哄着哄着就睡着了。
徐述本想陪她也躺一躺,门外的青山却有些无奈地来喊人,农械铺子门口的那些农人已经被引导着来了府衙,一群人在外面等着求见知州。
因为粮食的事情,凉州百姓对新来的知州徐述态度已经大有不同。
但没有打过真正交道,大家心里也有些不踏实,怕知州觉得这不过一件小事,没有必要闹到堂上来。
但徐述没让人失望,他坐在堂前,惊堂木一拍,光是清清冷冷地看了下面一眼,就已经让铺子的老板有些不安。
在徐述看来涉及农事就不算是小事,他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又向那铺子老板求证。
公堂之上,面对的又是知州,还有那么多人指证,两旁还站着精壮的衙役。那人自然不敢再狡辩,只称自己一时黑了心肠,愿意原价补给那些农人,希望知州莫要再追究。
其实原本也是如此,铺子老板觉得不过一件小事,怎么就闹到了衙门上。
徐述只瞥了他一眼,“按律处置。”
按照律法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惩罚比他自己想的要重的多。
下面一阵欢呼,各种溢美之词全涌出来了。
徐述的嘴角抽了抽,心底却有些微暖。
做一方父母官,与在京里的翰林院亦或是工部做事,感觉很不一样。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多月,谢蓁腹中的孩子已经满了三个月,这一胎总算是坐稳了。
这段时日他们二人简直如胶似漆,除了徐述去处理必要的公事,几乎片刻也不能分离。
谢蓁的孕期反应不算很大,偶尔孕吐,大多时候疲倦贪睡,但每每不适,徐述总是亲力亲为地照顾她,平时对她更是百般体贴,视若珍宝。
一旁还有春风春雨等人帮持着,尽管有时候孕期反应让人难受,但她的心情还是愉悦欢欣的。
这一日,她收到了胞弟谢临从明山书院寄来的书信,向她道喜,恭贺她有了孩儿,望她保重身体,自己若有机会会来看望,还说自己一切都好,不必担忧云云。
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话里话外却分外老成持重。
她看了不由有些莞尔,但想到谢临就不由想起谢家,前段时日,徐述收到了消息,她的嫡姐荣王妃谢姣难产身故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她吓了一跳,本来就怀着身孕,徐述怕她多想,原本不想告诉她,但想着谢家应该也会给她送信,早晚瞒不住,还是把这事说了。
谢姣前世活得岁数不算很大,但也没有年纪轻轻就早逝,肚子里这个孩子也健健康□□了下来。
谢蓁不知道眼下是哪里又出了差错。
徐述为她解了疑惑,说约莫是与荣王侧妃宋书蓉脱不开干系,谢姣向来身康体健,这次也不是头胎,孩子之前也很好,没有道理会在生产的时候突然母子俱亡。
京里眼线传来的消息说,证据或明或暗都指向宋书蓉。但荣王认为不可能,有些偏袒,皇帝的态度也暧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