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白雪压在柏树枝上,路边的积雪也并未消融。
姜颜踩着厚雪立在宗束房门外,正巧碰见了前来给宗束看诊的林春。
宗束还昏迷着,林春便自作主张的让姜颜进了屋子。
室内的各个角落都摆着炭盆,一室暖意。
林春给宗束把过脉后,写了一剂方子让下人去熬药,之后便匆忙离去。
屋里一室静寂,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姜颜看着躺在榻上的宗束,鼻梁高挺,轮廓锋利,往常的一双墨色浓眸此刻紧闭着,面色多了些苍白。
正端详着他的容貌,那双眸子便睁开了。
四目相对。
“谁让你来的?出去。”喑哑的嗓音少了些威慑力。
姜颜坐在榻沿,嗓音轻柔的关怀道:“将军感觉如何,可要去请郎中来诊治一番?”
那双浓墨般的眸子睨了姜颜一眼,便挪开了。
“妾身不知这几日做了何事惹的将军不待见,可将军病重,妾身着实担忧,还望将军能准允妾身照顾将军。”
姜颜后退一步,躬身道。
姜颜前几日落了水,面色仍有些苍白,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到是比以往多了些真诚。
宗束沉着面庞,一言不发,气氛僵持着有些冷凝。
婢子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姜颜松了一口气,上前将药接过。
她将药喂到宗束嘴边,宗束撇开了脸,沉声道:“我自己来。”
姜颜心道这是与他缓和关系的大好机会,她必须要把握住。
她偏手躲过宗束伸过来接药碗的手,温声道:“将军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吧。”
宗束身为病患,她执意不给他药碗,他也没办法,冷着脸将她喂过来的药喝了个干净。
喝完药刚想赶她走,便听到小姑娘又自顾自的道:“为了照顾将军,妾室这几日便住在耳房,将军若有何需要,唤我一声便是。”
宗束颇为气恼,这小姑娘竟是个顺杆爬的,他还没说什么,她就住进了自己的耳房。
他撑着坐起身,黑晶般的眸子落在姜颜身上,声音似冬日里未融化的积雪,“你倒是个会安排的。”
姜颜自然知道这句话不是真的夸她,而是讽刺她惯会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