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根小金圈环环相扣而成的链条,穿过直刀手柄,做成项链,抬手挂上了阮希的脖子,“手柄是防滑的,不容易脱手,刀鞘和刀刃都是双面,杀伤力很大。遇到紧急情况就不要用你那把抽不出来的刀了。”
陆征河嘴欠完,还用手指弹了一下阮希的小雁翎刀。
“……”
阮希冷冷的,什么话也没说,使劲转了个身,斜挂在背上的小雁翎刀刀鞘一下子打到陆征河胳膊上,疼得陆征河闷哼一声。
“下手真不轻。”
陆征河揉揉手肘,很欣慰阮希没把战术刀还给自己,“对了,城里好像有集市。”
阮希抬眼:“有什么想要买的吗?”
“你这里的伤口……”陆征河靠近一些,鼻尖温热的吐息在这样的环境下更炙热了,“需要买点药抹一抹。”
每次陆征河一关心这一处伤口,阮希就总想到对方说的:
——这可是你的脸。
意思是,陆征河也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
阮希对自己的长相是没有分辨力的,从小到大都被说好看,都被捧到一个天花板的位置,他很难去判断谁的眼光,也不明白陆征河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好看,还是只是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说。
这两种区别对阮希来说是不一样的。
忽然,凭借之前的逃亡经历,阮希察觉出周围的环境不对劲。
一阵风来,气温骤然上升不少。
他眯了眯眼,感到有一股滚烫的热气流连于眉眼间。这种热并不是天气带来的,它裹挟着腥咸的海水味,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天地仿佛一团火,正被烧灼得晃动了起来。
空气无风,天上无云,无边无际的压迫感就这么垂直而下,远处传来大地的轰鸣。
“上车。”陆征河果断发出指令。
阮希点头,将挂着战术直刀的金链子塞进贴身衣物内,固定好背上的刀,伸臂挂住车门,跟随陆征河从窗户翻进了新交换后的皮卡车。
厉深和文恺则上了他们之前那辆黑色大越野。
因为在沙漠之中,车辆的行驶速度自然没有在平坦而宽阔的公路上快,陆征河踩油门的力气也更重一些。在这种地方,车胎不打滑已经是万幸,就怕遇到泥沙下陷,到时候车和人都走不了。
相对阮希的频频回头,专心开车的陆征河就看起来淡定了许多。
他试图安慰阮希:“沙漠的路虽然难走,但肯定能走出去。现在的声音应该是上一座城市传来的。除了山体垮塌外,你还听到什么了吗?”
“流沙的声音……我还闻到了海风的味道,”阮希拨了一把汗湿的碎发,“这种味道我最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