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面色一缓和,霍怀慎心中陡然松了口气。
苦笑道,“殿下这一遭真是要臣的命!”
“那是你活该!”戚钰轻轻踢了他一脚,小腿那儿一个明晃晃的脚印,动作之余的亲昵可见,霍怀慎心尖像是被搔了一下,俯身圈住昭王殿下,温柔地在他额头碰了碰。
“殿下能信任臣,臣很高兴。”
“哼!”戚钰耳垂微红,明明二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可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心跳不已。
一边唾弃自己不够稳重,一边又忍不住故意嘴硬,“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要互相信任,现在呢,某个人可是瞒着我做了不少事儿。”
话里的抱怨简直要怼着霍怀慎的脸。
“殿下……”霍怀慎堵住他的唇,“若是真的气不过,不如叫人打臣十几棍子,再或者负荆请罪也可,实在不行,在大雪天扎马步也可。”
“你是蠢货吗?!”戚钰狠狠在他肩头拍了一巴掌,“到底惩罚的是你还是折磨的是我,你冻坏了,最后那季云中可不得来闹死我,况且……我也舍不得……”
最后那几个字低不可闻,原本也没想让霍怀慎听到,奈何他耳力极好,端端听了个一清二楚,在昭王殿下毫无准备之时,直接将人拖起,往墙边一按,狠狠得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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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慎一早去军营,孟梵瞧见他的脸颊唬了一跳,“啊呀,侯爷您这是?”
俊朗的面孔依旧,就是……鼻尖一个显眼的牙印。
出乎意料的霍怀慎倒没有黑脸,看也不看孟梵,直接拿了军报看起来,“北夷近来如何?”
“安分得很,前些日子听闻还想和北疆的百姓以物易物,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北疆只有毛皮,粮食不足,棉花更是无从获取,这个冬天……冻死了不少人!”
孟梵说完,霍怀慎想了想,“传信到北疆,加大巡逻力度,尤其是边境,”他眸色微沉,“如若不是我多想,这个除夕……怕是要出事。”
“什么?!”孟梵跟着变了脸色,“侯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好说。”霍怀慎虽说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但毕竟没有切实的证据,而且皇帝现在沉迷于炼丹,他即便心中有所怀疑也不能轻易开口。
“说到北夷,那日皇帝传召我进宫,后来无意撞见了一桩事……”孟梵有些难以启齿,霍怀慎看他,“不方便就不必说了。”
“不,不是不方便,只是太匪夷所思了些,我后来又想去查查,但是被其他事一耽误结果忘了。”孟梵压低了声音,“侯爷,兰贵妃与别人有染……”
饶是再稳重的霍怀慎也不免大惊,“此事……可当真?”
“虽离得远,但我确确实实看到那勒布王子与兰贵妃……”他面色扭曲了一瞬,“旁边还有人守着,看那模样,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孟梵知道霍怀慎与兰贵妃亲姑侄的关系,所以说完这话心中也惴惴,“或许,也是我看错了?”
“不必觉得不安,若真有此事……”霍怀慎停住话头,心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想法,“霍家一门忠烈,没想到最后生出败坏门庭之人,幸而祖父不知这些,否则怕是要被气坏了不可。”
孟梵心中连连称是。
霍家老侯爷最是看重家风,之前霍允纨绔成性,就已经让他颜面无存,如今又出了一个动泰山,一个淫乱后宫的,兰贵妃母子大胆如此,怕是都要将霍家祖宗气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