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竟然看见堂厅里足足或坐或站了数人,尹夫人正端坐在主位上,尹泽和小蝶站在一侧。
黎安,宣承和顾影站在一侧,而穆容和魏消就站在稍外一点的地方。王平元内心惊疑不定,方才自己在内室竟然没有发现这些人的气息,当真是睡糊涂了吗。
“诸位可是有事,为何这一大早就在此处?姨母,阿泽,这是怎么了?”王平元清了清嗓子,看向尹泽,他知道尹泽一直都是向着自己的,绝对会说真话的。
只是此时尹泽却是闭口不言,一口银牙还死死咬着嘴唇,像是在忍受什么一样,眼中似乎还盈盈含着泪水,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平元只好又看向自己姨母。
尹夫人终究是忍不住了,一下子拍案而起,朝着王平元怒道:“想想你自己做的好事,我们尹家哪里对不起你,老爷哪里对不起你,对你哪样不是倾囊相授,可你却害他赴了黄泉!”
宣承上前几步,走到尹夫人的身边,以防出现什么差错,此时正探着尹夫人的脉息,低声跟她说让她消消气,心情保持平稳一点,不要再旧病复发。
王平元听了这话内心大为震惊,自己明明隐藏得滴水不漏,怎么会?
他看向黎安一拨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昨天他们去密室的时候,真的发现了什么线索,可是当时自己并未遗漏任何物品啊。
甚至谨慎地除了一把剑,并未带任何的配饰,就是为了避免有东西遗留下来的后果。而且后来他也或多或少的去了密室几次,密室布置都是一目了然的,应该不会看走眼才是。
因为之前没想过会被人当面戳穿,他脸上的神色有些挂不住,眼神四处飘忽,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立马就镇定了下来,在场几乎没人发现他眼神的变换。
王平元朝着尹夫人行了一礼:“姨母,我不知您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不知您是听了何人唆使,这件事怎么会是平元做的呢,平元一向敬重姨父,决计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黎安在边上出声:“那我斗胆问一句,出事当天晚上,王公子身处何处?可有人作证?”
王平元一脸无辜,还把目光投向尹泽:“我就待在这里,待在自己的院中啊,当天阿泽还炖了汤给我送过来,我们一起用过之后,阿泽就回去自己院中了,我洗漱之后也就睡了,休息之后自然没人能证明,不过我可以保证自己从来没有出过院子。”
“恕我直言,这清竹山庄里,似乎就只有王公子的院中未有下人服侍,是不是为了遮掩你夜间出行刺杀的真相呢?”黎安上前一步。
王平元淡然笑道:“我只是不习惯有人服侍,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我院子连个小厮都没有,整个清竹山庄的人都知道的,何姑娘自可出门一问。”
黎安挑了挑眉毛:“是吗,我们昨日去密室查探的时候,不巧,正好在密室的一处墙角下,发现了金属的划痕,比对过后,和你鞋子上的配饰如出一辙,这又作何解释呢?”
此时王平元的那只鞋子在魏消的手上,他递上前去,放到王平元的面前。
王平元瞥了一眼并没有为此惊讶,立马想到了解决之法,平淡说道:“也许是我平日里穿着鞋子不小心蹭到的,这双鞋是阿泽做给我的,上脚很舒适,我平日里也经常穿,我后来也是去过密室几次的,况且?”
王平元话头一转,把矛头冲向了黎安:“我看我今日昏睡,一定与何姑娘脱不了干系吧,你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房间带着东西走,应该在顺便造个划痕,也就是顺手的一件事吧。”
得,自己居然被倒打一耙了,这王平元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老实实把罪行应下来多好,非要一件一件事情地做实,被堵得没有退路了才行。
穆容这时走了过来,轻轻撞了一下黎安的肩膀,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怎么回事,你这手下不行啊,这个时辰了还没来上山,我看以后你要擦亮眼睛,找个更加得力的手下才行。”
黎安抬了抬眼皮看向他:“你怎么又知道了?”
“我看你那手下武功虽然不如我,但是也算不错的,昨夜我们两个人在小院里谈了一会儿话,按照依照他的内力,肯定是能察觉道我们的,只是竟然能忍着性子不出来,压根不是他的做派。”
穆容这样说着,又笃定地说道:“所以我肯定,你一定是差他下山去做什么事情去了,昨夜,他压根就不在,或许,是从昨天下午的时候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