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见秦衍有任何动静,阮落走近几步,伸手在他鼻子下略一试探,呼吸竟也没了,不由得怒从心起,“人呢,死哪去了?”
楼梯上顿时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公、公主!”两个人齐齐跪倒在楼梯尽头。
阮落颐指气使的骂道:“两个卑贱的奴才,你们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为何人成这样了?”
“奴婢们不知,公主,我们什么也没做过,请公主饶命!”两个吓得筛糠一般,不停的发着抖,汗已经下来了。
阮落并不打算就此做罢,仍气着怒骂,“难道枯魅的毒是假的不成,他如今这副样子定是你等背着我做下了什么事。”随即暴喝一声,“来人啊!”
楼下又有人上来。
“将这两个东楚的奸细拉出去填了冥王泽!”阮落又气又恨的下着命令。
吆喝声和求饶声乱做一团。
秦衍在阮落发火时便屏气凝神细细分辨那隐藏之人的位置,可是听了半晌没有结果。
阮落发了一顿脾气,从贴身的腰带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赤色的药丸,以两指捻着走近秦衍,余怒未消:“哼,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就算没有枯魅,光凭我这小楼内上好的异香也足以要了你的命。”
秦衍到底是看不见她做了什么,等她捏开他的嘴角将那粒丹药扔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火线顺着喉咙滚下了腹中去。
“本公主想要的人,我看谁能阻止得了!”阮落咬牙切齿。
终于有一个声音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瞬间,秦衍知晓那人来自屋顶横梁之上。
一阵风过,有人自梁上飘了下来。
那人落在阮落身后,几步走到她身侧,“落儿,杀了便是,何苦费这些个力气折腾呢?”
阮落眼里都是不服输的刁蛮,“父王,上次他从我手上跑了一回,中了枯魅的毒竟然没死,我怎么还会放过他?”
那人走至秦衍近前,见他面颊殷红,似要滴出血一般,只是昏迷不醒。心里暗忖:你到底是东楚的将军,即使落儿心仪于你,本王也是不能留你的。
落儿惊讶他中了香毒毫无反应,可他却知晓原因。进门时那阵香中含着他亲手饲养的蛊虫,没有独门解药他是不会醒的。
那人无奈的叹息着,“罢了,父王回去了!”
阮毅还是太自信了,对于他的蛊他从不心疑,以至于今日失了大好良机,终是留下了亡国的后患。
慕轻寒隐在街角一处暗影下看着那人离去,一双眼眸黑得深不见底。他捏紧了拳头咬牙忍下了那股莫名其妙想要动手的冲动,公子衍生死未卜,还不能轻举妄动。
秦衍吞了那丸药后身体仍然未见异样,原本听到公主及父王的称呼,心中顿时就有火焰升腾而起。一想到或许只有这人能救未央,他恨不能立时就擒了他去。
用尽身的力气压下那股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冲动,咬牙暗忖:时下自已被困在阵中,若失手定会让东方风珏为难万分,救不了未央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今日且先等公子寒破了这大阵,他日战场再见,无论任何情况,他绝不会再放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