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财什麽都懂,但是他却什麽都不能做。
於公,他是陷阵营的副统,二把手,是一名将领,要以公正的心态来看这件事,剿匪,前前後後也只是阵亡了十来个人,并不能怪高顺。
於私,他是这个镇子原来的领导者,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以他的话为准,他也与镇子上的大多数人相熟,现在发生了自己熟悉的人Si去这种哦你也事,是谁心里都不舒服。
张财垂下了头,有种挫败感。
但他又不能放松,因为现在这种场面需要他来调和。
“将军,那就让他们看看亲人吧。”张财柔声道。
“嗯。”高顺点了点头,他在这里也没什麽作用了,即便再怎麽道歉,也不能抚平失去亲人的悲痛。
又朝着老汉几人弯了弯腰,高顺打算转身离开。
这些人看见自己逝去的亲人的场面,他可以想象出来,所以他不想在现场T会。
往往无能为力,是最沮丧的。
高顺刚想离开,却被一人抱住大腿。
转头,没看见人。
又低头,便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孩子抱着自己的大腿,N声N气问道:“爹爹呢?”
爹爹呢?
短短三个字,却好像一把匕首,cHa在了他的心头。
如此简单的问题,答案也是如此明了。
他只需要手指一指:你爹在那边的白布下。
但是他说不出来这种话。
孩子的母亲也反应过来了,一面跑过来拖走孩子,一面朝高顺点头:“将军,冒犯了,冒犯了。”
“无碍。”高顺苦涩道,转身跨出大门。
他并未走远,只是站在房屋外,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房间内爆发出来的怮哭声。
“唉……”
再次长叹一口气,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今天的第几次叹气了。
过了一会儿,张财也从走出来,站在高顺身边。
“安排了几个机灵的弟兄在一边。”张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