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里藏凶,人情里何尝不是?
人情有冷暖,刀剑付丧神何尝没有?
木莳将他的手轻轻挪开,认真地替他擦着滚烫的眼泪。
“是我不好。”她这么承认着,“事到如今我并不敢跟你们保证什么……”
说到这,她转向众刃,其中也不乏和乱以及药研一样与亲属分开的,她对他们说:“我把你们召唤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你们剩下的几人同我一起作战,从敌人手里夺回我们的本丸,但如你们所见,对方十分强大。”
“二是,你们可以自主选择是否与我解除契约,回归本灵。”
这意思一落,好几刃都露出惊诧神色。
木莳继续道:“你们大部分人阅历都比我丰富,懂得审时度势,比起信任我这个无论有还是没有资格的主君,我相信你们更有自己的判断。”
“我现在要的,就是大家在这里,把话都说明白。”
“这里不再有时政的束缚,也没有明文规定的责任,一切都能遵从你们自己的意愿。”
阳光下,少女身姿纤细,看起来俏生生。
她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面孔趁着红装宛如玉雕一样白皙。
众刃一时都没有说话,这一刻都深深明白他们目前的处境。
但比起审神者,刀剑付丧神,总是要快活一些的。
“不论签订契约与否,刀剑,始终都是被主人束缚的呢。”宗三左文字忽然叹道,柔美的脸上却多了一分清明,“笼中之鸟即便飞出去也找不到归处,回归本灵也只是供奉在祭祀那个魔王的身边。于在下而言不过是从一只鸟笼到另一只鸟笼罢了。”
说罢,他静静直视木莳:“既然都是束缚,那在下宁愿选择留在您的身边,至少能发挥作用呢。”
虽然宗三的话一如既往压抑矫情,但他确实点出了某种本质的东西。
刀剑,就是为了能同主人一并斩杀敌人而存在的啊。
不论前方的敌人是谁,恶,即斩。
“主君,孩子,莫要担心。”小乌丸上前轻轻握住木莳的手,“为父会一直与你同在。”
“姬君既然考虑到这么多,那么想必也有了下一步的打算吧?”数珠丸恒次永远挂着淡然的微笑,“不妨说来与我们听听?”
“是鬼杀队,没错吧?”笑面青江忽然提道,从怀里掏出一道小型令牌,上面是鬼杀队专属的【殺】字,以及角落产屋敷一族的铭印,“上回从过去年间带回来的这个东西,我可是一直好好保存着呢。”
这道令牌是上次木莳探望青年缘一时,造访鬼杀队,主公交给他们一人一个,说是作为门外顾问的象征。
说来惭愧,之后发生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导致这挂名的外援身份形同虚设,也没能给人家提供多少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