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胡佑水,底下二子,大儿海纳,小儿百川。”
“小儿子胡佑川,育有一儿一女,大儿有容,小女梅音。梅音就是上次我们在车上见到的啼哭的婴儿。”
“弋先生与胡婶家挺熟络的?”
“熟络谈不上,只是寂小姐还要在此住上月余,处好关系也方便照顾些。”
弋阳和寂和走到离梅莲不远的地方,看着。
除了梅莲还有一个男生,他们正在练对唱。
只见梅莲水袖一甩,嗓子一开,婉转唱道
“悔不该恼春登墙头,得遇你马上狂客少年风流,你那里情缠绵不掩羞,却已将家训闺戒丢脑后,莫负我长门深锁恨悠悠。”
“蒙小姐意厚,蒙小姐情调,小生我困书房年华虚度,一盏灯几函书寂寥烦愁。”
“几曾见燕飞蝶舞,春意春意搔首,几曾见大千世界,红飞绿流,遥谢天相助啊,得见玉人容姿秀,终是前生缘。今日马上,今日马上会墙头。”
男生的声音出音如笙,洪亮如钟。行腔持重大方,藏巧于拙。
即便寂和是业余的,也能听出其中的曼妙和韵味。
“听着怎样?可听出来是什么曲子?”弋阳看着寂和问。
“像黄梅调。”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这是白朴先生的《墙头马上》。”
“先不论故事如何,这黄梅唱腔听起来,借用刘鹗先生的话来夸赞就是……”
“五脏六腑里,如同熨斗熨过,无一处不服帖,三万六千个毛孔,好似吃了人参果,无一毛孔不畅快。”
梅莲大概是看到了寂和他们,就不再唱了。
走到弋阳面前说“哥哥,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是我们太大声了吗?”
也许是他太过俊逸,像肥皂剧里金灿灿的男主角,小姑娘有些羞涩不敢直视弋阳。
“没有,是我们醒得早。你们唱得很好。”
弋阳笑了笑,里面有对小孩子的赞许。
“真的吗?”
梅莲终于敢抬头看弋阳,眼里的欢喜明亮、炽热。
“当然。”然后,弋阳看着和梅莲一起的男孩,说“悟穷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