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姜宁率先开口道：“有些事情，是不是到了该和我说一说的时候了？”
明艳少女依稀还能够记得姜宁当年从听风崖上跳下去之前，那个怨怼的眼神。
但是今日，他从姜宁的眸子中看到的，却只有平静。
她又如何知道，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对于姜宁来说，却是三十年！
三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想清楚许多事情，三十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一个人锻炼出一副波澜不惊的心胸。
有些事情，在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任何的情绪都是多余的。
明艳少女虽然对于姜宁的反应有些讶异，但是终究还是迟疑了片刻，一双坚毅的眸子里透露出柔软的光线，道：“你真的想听？”
姜宁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并不想牵累我，但你和我之间，总归是剪不断的，既然早在听风崖的时候就已然牵累到了我，如今又何妨一听？”
明艳少女摇了摇头，一双眸子之中已然有泪光。
“那不一样的，”韩水烟道：“听风崖那次，我知你定不会死，但是这一次，这一次…”
姜宁闻言心情反倒轻松了一些，不再掩饰身上的气息，那个属于道和高手的强大的威压一瞬之间施放出来，几乎要把在场的三个女子压迫得跪下去！
好在那气息只是释放出了那么一瞬间，便被姜宁收了起来，终究没有能够引起更加严重的后果。
姜宁一闪身出现在了明艳少女的身边，抬手拂过她那略有些红晕的侧脸，温柔地笑道：“以前的我，也许确实承担不起你身上背负的那种使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姜宁的身上突然涌起一股如霜傲气，眉宇之间，尽是昂扬不灭的自信：“现在，这片大陆之上，连我也承担不起的东西，只怕就不多了！”
“你？”
明艳少女回味着姜宁身上方才涌现出的那一股强大的气息，那是比她之前站在已经进阶成为了弦动高手的木枔面前时感受到的压力还要更加强大的气息。
如山如海，如渊如狱！
那是和弦动境界有着本质差别的力量，那是，那绝对是属于道和境界的力量！
明艳少女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
三个多月前，两个人刚刚分开，那个时候，姜宁尚且还在法域境界挣扎，三个月的时间不见，他竟已经成为了道和高手，就算是远古时期最为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获得如此巨大的突破，即便是运用魔道手段拔苗助长也不行。
更何况站在自己面前的姜宁，分明半点拔苗助长的空虚姿态也没有，那凝实的修为基础，那强盛的生命力，都在昭示着他是一个完完整整，如假包换，十足的道和高手！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韩水烟只觉得自己的双手有些发颤。
自己身上背负着的那个使命，原先之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告诉姜宁，就是因为害怕带累他丢了性命。
所以，宁愿狠心看着他离开自己，看着他掉下听风崖，狠心就此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人心再坚硬，总归是肉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