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很容易陷入爱情。
两千零九年,我顺利毕业,这一次,我听从了季品云的安排,进入了他名下公司工作,我正式搬入了那一座小四合院。
和男友分手一个月,北京的初秋时节,季唯贤探望过生病的母亲后再次返京工作。
他约我喝酒。
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邹游霖自杀的消息,他面无表情地问我:“你去看望了他?”
我手里的那杯加了冰的烈酒入口依旧太烫。
我抬眼看他,看到了他眼角眉梢那股不耐和厌烦。
季唯贤对邹游霖如此厌恶,以至于我怀疑,那一日在酒吧在混乱之中拥吻的人,是不是他们两个。
季唯贤喝了很多的酒。
他喝醉了。
他的指尖上夹了一只烟,口中缓缓地吐出烟圈。
他侧过头来看我。
那是寂静的、空泛的夜,
在那干燥的空气里,他呼吸里带着酒气的灼热。
我第一次察觉到他与季品云的相似。
我几乎以为他要吻我。
我太熟悉男人求欢的姿态,以至于误会了醉酒的季唯贤。
而他没有,他只是静默地,在那一寸的距离,望着我
那一晚,我在梦里重回十六岁的盛夏。
在那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里,我恍惚见到了呆滞的季唯贤。
他浑身鲜血,抱着我父亲的头颅,抬起眼望向我。
我们相距太近,他身上的鲜血几乎要染到我的身体。
噩梦惊醒在凌晨三点。
我在四合院的海棠花树下看到正在抽烟的季唯贤。
他的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