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那时候也是这样问的。对着年长的青梅竹马,在她即将嫁到远坂家的前一天晚上。

    不能够忘记。那时候她的表情。

    好像觉得有些困扰,又好像觉得有些抱歉似的,因为羞涩而红了脸,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那个端庄的微笑,雁夜投降了。

    “……我已经想通了……追求很平常的家庭幸福是错的……”

    那些话,是在撒谎。

    八年前的那一天,她接受了年轻的魔术师求婚的那一天,那个笑容确实在坚信着幸福。

    也正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这个笑容,雁夜才承认了自己的败北。

    当时想着葵所要嫁的这个男人也许是唯一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但是我想错了。

    对于这个致命的错误,雁夜比谁都更痛彻心扉。正因为痛感到魔术这个东西是多么的可怕和遭人唾弃,所以雁夜才决定拒绝命运,和父母兄弟诀别,一个人离开了此地,不是吗?

    尽管如此,他却原谅了。

    知道魔术的恐怖,也因此而胆怯背离的他……却偏偏把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女人让给了一个魔术师。

    现在燃烧雁夜胸膛的是悔恨之痛。

    他不仅一次的,已经是第二次地错用了同一个词。

    不应该问“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而是应该斩钉截铁地说“那样是绝对不行的”。

    如果八年前的那一天,如果能够如此果断地留住葵的话——或许会有和今天不一样的未来。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和远坂结合的话,她也许就不会和魔术师被诅咒的命运发生任何关系,度过平平淡淡的幸福也说不定。

    然而今天,如果在那个晌午的公园里,如此断然的对远坂和间桐之间的决定持有异议的话——她也许会惊讶的。

    也许会仅仅当作局外人的一句戏言。但是即便是那样,葵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光是责备自己,用不着让她像这样咬紧牙关独自忍受痛苦。

    雁夜绝对不能原谅,犯了两次同样错误的自己。为了惩罚这样的自己,所以回到这已经诀别了过去的地方。

    那儿肯定有一个补偿的方法。自己背离的世界。因为可怜自己而逃离的命运。

    如果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想让她痛苦的女性的话——

    夕阳的余晖下,把脚步停在了耸立着的西洋式建筑物前。

    经过了十年,间桐雁夜再一次来到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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