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讽能做的其实只有等待。
等着等地方衙门抓到人犯以后上报到刑部,刑部将案子送到大理寺,他这才可以开审。
但大皇子与五皇子是一丘之貉,知府衙门抓了扒堤之人,还要经刑部一道,刑部却说证据不足又扔回知府衙门左右刑名厅去了。
这么一来一回,别说犯人了,就连宗卷都没能传进大理寺去。
但这一回,皇后娘家人因为韦家人的通风报信,又出动了。
而且有个家丁还打死了个人。
但那家丁却被大爷党的几位“谋士”直接弄进了刑部,他们还以为这样人犯就会安全一些。
却没想到余讽被刑部戏耍了一阵子早就不耐烦了。一早就派人盯去着刑部衙门。
他的人得知皇后娘家人的家丁被送进了刑部,也不管休不休衙,就去刑部要人要案卷。
刘永铭在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大声地笑了起来:“等等、等等。你是说余驼子主动去了刑部要案卷?这不合规矩吧?他要真这么干了,且不就等着听参了吗?”
伍庚良气道:“所以他今日就没来上朝,说是等着听参。但谁又能猜不到呢,他这就是赶着审那皇后娘家人的家丁,所以没来!”
刘永铭疑问道:“皇后的事情我也不爱去管,但说来说去,这里面有谷从秋什么事呀?”
“别提了!”乐正信气道:“谷侍郎也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信,初一呢,也赶到了刑部。原本刑部就没有开二审,更没有案卷。谁知他谷从秋,他、他……”
刘永铭有些笑疯了:“谷从秋就开审了?当堂开审,当堂写卷宗?那个人犯为了不在知府衙门受罪,想要早些进刑部在知府衙门里必须供认不讳,以便早些交接。他以为刑部里都是自己人,依旧供认不讳。结果谷从秋正好就在休衙当时以急务之名把案子给审结了?”
伍庚良与乐正信又不说话了。
刘永铭狂笑道:“那余驼子正等着这卷审呢,谷从秋那里二审一结,手把手得就把这案子交接给了余驼子,人犯直接就被扣进了大理寺了?合着早上打的人,中午进的刑部,下午就进了大理寺准备判死了?”
刘永铭这是一次性地把该笑话的都笑话完了。
一是笑话丁皇后纵容奴仆行凶,飞扬跋扈。
二是笑话大爷党人为保下丁皇后家人的家丁胡乱出主意。
三是笑话向来办公缓慢的衙门效率一下子高超了起来。
其实伍庚良、乐正信也是不想让刘永铭看笑话。
原本他们是不愿意与刘永铭说这些,更不该说得这么详细。
但刘永铭最近与谷从秋的确走得很近,朝臣们也都看在眼里了。
而刘永铭在他们的眼中又是那种为了银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人。
即使刘永铭与丁皇后、魏王不合,但看在银子的面上,刘永铭一定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