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影:……

    不是您说那沈娘子还是个孩子么,属下还以为您想多照拂几分呢……

    正腹诽着,便听得赵渊道:“留意一下,静兰院是不是时常责罚奴婢。”

    若崔媛是个爱磋磨人的性子,那么沈青棠绝对不会是她发落的第一个,也不会这么巧,头一回便被他撞见。

    金影应下:“属下这就吩咐下去,不过谁家主母都有点见不得人的手段……”

    赵渊顿住脚步,看了他一眼:“你是觉得这些奴婢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主子息怒,属下没有这个意思……”金影连忙请罪。

    不是,以前您也没关心过这个啊……

    “总之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能有这种事。”

    金影了然,原来是沈娘子入府后,您便要开始整顿了啊……

    沈青棠听见赵渊出院门的脚步声,便特意抿红了眼角,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没想到这人竟然就那般大喇喇地走了,连脚步都不曾停一下。

    真是心狠呐……

    “沈娘子这是装可怜给谁看呢?”

    梅兰取了早膳回来,便瞧见沈青棠红着眼角跪在廊下,晨起的一点点日光恰恰打在她身上,愈发衬得美人似一尊半透明的易碎瓷娃娃一般。

    “崔姐姐惩罚我是应当的,可你这奴婢却不该嬉笑于我。”

    沈青棠漂亮的杏眸盯着梅兰,隐隐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来。

    梅兰的脊背不禁一寒,回过神来自己被一个怯懦的通房呵斥了,不禁怒从心头起。

    将膳食往廊下一放,便取了竹条来,狞笑道:“我虽是奴婢,那也是大少夫人跟前的奴婢,沈娘子既然正受罚,便将腰背挺直些,跪好了!”

    竹条在空气中划出破空一声,沈青棠微微咬了咬牙,那竹条果然落在了她的臀腿处。

    高门大户责罚人,都是挑的不能见人的地方打。

    她吃痛一声,便软着身子倒了下去,哀哀地唤着:“崔姐姐救命……”

    在屋子里的崔媛一惊,今儿不必去老夫人处请安,她本想算一算账目便用早膳。

    她从屋子里出来时,梅兰的第二下已经落在了沈青棠的脊背处。

    “大少夫人,”梅兰见了崔媛,便收起笑,恭敬道,“沈娘子罚跪时竟然哭哭啼啼的,倒像是您不该罚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