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的眼神越来越凉,竹词知道她很愤怒,不停哀求道:“大姐,我都招了,你也对我用刑了,等母亲和外祖母回来惩罚我吧,你现在对我用太重的刑,对你名声也不好啊。”

    王枫还是直勾勾看着竹词,她忽然启唇:“命都没了,我还要名声做什么呢?”

    竹词心一凉,就听见王枫继续说:“我现在忽然觉得,就这么阉了你,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刚才那个冷寒的男声教王枫的这个办法,是为了刑讯逼供,可是,王枫忽然觉得,就这么实施了不也挺好的吗?

    竹词就是一条毒蛇,她不能让这条毒蛇还有起来的机会。

    王枫说着,在竹词惊恐的目光之中,重新扬起马鞭,重重朝着竹词下半身某个部位而去!

    俗话说得好,快鞭如快刀,王枫的鞭影迅疾如同雷电,只要一鞭子下去,竹词这辈子就可以直接进宫当太监了。

    书房里的家丁看着这一幕,还是稳稳站立,不敢去阻挠王枫。

    竹词更是没有阻挠王枫的本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快鞭落下来,要斩断他的前程和希望。

    竹词尖声:“不!”

    她明明说过的,等他招认了,她就不会这样做。

    正在王枫愤怒至极、竹词恐惧至极时,门外忽然弹来一颗小小的黄豆。

    这黄豆虽然小,但是准确打在王枫的鞭子上,活活将王枫的鞭子打了出去,砰一声落在花瓶旁边,砸碎一个大大的阔口花瓶。

    王枫的手脱了力气,朝房门口看去。

    房门口此时空无一人,院落外,却传来一声女子的沉沉叹息。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首充满了骨肉相残的悲伤的诗句没有唤醒王枫,王枫红着眼,继续盯着房门。

    房门处走来两个虽年纪不同、却各有各的气度的女子。

    其中一位女子白发苍苍,不怒自威,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无端心紧,她身上穿着朝服,头上也戴着朝廷命官的头冠,穿金戴银,黑色的朝服在她身上,那么的熨帖威严。

    另外一位女子年纪轻一些,不过是三十多的年纪,保养得宜,同样穿着一身朝服,眼中阅历稍微浅一些,但也不容人忽视。

    这就是竹唤青和她的女儿竹枝雪。

    刚才那首七步诗,就是从竹枝雪口中吟出。

    见竹唤青和竹枝雪过来,哪怕是王枫,也只能行礼:“女儿见过外祖母、见过母亲。”

    竹词尚且被吓傻了,还没从快鞭的阴影中反应过来,没来得及行礼。

    竹枝雪扫过王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教席教给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