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但他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显见是轻松愉悦的。
萧晏辞走到门口,德丰帝又连忙喊住他。
“等等。”
“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德丰帝沉吟片刻,“这圣旨,且缓几日再宣。”
“父皇,您不会是反悔了吧?您可是天子,君无戏言。”
德丰帝虎着脸,“朕岂会食言?这世间敢于主动和离的女子少之又少,万一这位陆大姑娘只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想和离呢?这圣旨一下,可就覆水难收了。朕是在给她反悔的机会。”
他已经下错了一道诰命圣旨,可不想又下错一道和离圣旨。
萧晏辞很笃定,她不会反悔。
能经营出太仓商行那般大的产业,还能在西平一役中果敢地做出那番决断,便说明此女心性果决,绝非那等遇事不决之人。
但不知想到什么,萧晏辞没有出言反驳。
他换上了一副笑脸,“还是父皇考虑周全。”
德丰帝又扬手,没好气地赶人,萧晏辞拿着圣旨,麻溜地走了。
他拿起奏章,开始批阅,没多会儿又停了下来,转头问,“楚翊安可有分派差事?”
冯有才躬身作答,“回皇上,按照流程推断,约莫是尚未分派。”
德丰帝眸色晦暗几分,“此子虽有些智谋,但到底太过年轻,升得太快就容易浮躁,还是该好好磨砺和沉淀一番。”
冯有才附和,“皇上思虑周全。”
依照楚翊安的功劳,自然应该得到重赏,但谁让他没处理好家事,还连累皇上里外不是人?
皇上没有降罪,已是法外开恩了。
出了宫,贺昀这才找到机会问自家殿下,“殿下,您打算何时去宣旨?”
萧晏辞语气悠闲,“楚翊安那厮不是要补办喜宴吗?那么难得一见的稀罕事,本王自然要去讨一杯喜酒喝。如此黄道吉日,岂不正是宣旨的好时候?”
贺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您,够损!”
萧晏辞冷眼扫过来,贺昀立马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瞧属下这张破嘴,那楚翊安和赵医女两情相悦,您的这道和离圣旨可谓锦上添花,是他们二人最好的新婚贺礼。”
萧晏辞:“算你说了句人话。”
贺昀暗暗搓手,心头隐隐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