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整顿,直抵淮川。”

    周意然表情冷下来,想起方才傅应绝信里的话,有条不紊地下着指令。

    “传出消息,此行淮川,行云岗土匪一并缴获。”

    也不知那人带着两个小的是干什么去了,怎地就同土匪扯上了关系。

    信里也是云里雾里不着调地说些有的没的,不外乎一些阴阳怪气与嘚瑟,最后才交代他向行云岗土匪施压。

    别的什么也不说,周意然虽不明白,却也照办。

    只是心头郁闷得很。

    他傅应绝一身倒是轻快了,自己拖着大军,还要在后方猜他是要作何打算,实在麻烦。

    ——

    傅应绝信一写出去,就又躺下当起了甩手掌柜。

    待周意然那边风声传过来,已是好几日后。

    风言风语,随着大军的逼近,将行云岗剿得一团糟乱。

    “主事!当真要剿咱们了啊,咱们这首当其冲地叫他拿了泄火可怎么是好!”

    马主事听着下头人的来禀,心里也是急成了一团乱线。

    两边都不是好去处。

    跟了朱妄语,不过是别人的探路石,叫朝廷剿了去,也不是什么好结果……

    慌忙之下,他忽然想起了黑虎寨那日来的两个小当家。

    他揪住下头人问,“我叫你打探的呢,黑虎寨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人赶紧答他,“没什么大动作,那俩小孩儿成天摸鸡遛狗,寨子里的人听见消息也没有一个是慌的。”

    别的寨子都或多或少焦虑起来,只有那黑虎寨,像是局外人一般。

    不像是没听见风声,倒像……有恃无恐。

    马主事这时又想起了那时从六花儿嘴里套的话。

    军中有势力……

    上头人也让几分。

    他不住地向黑虎寨的方向张望,最后,只沉着脸道一句,“上黑虎寨,拜访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