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噎住。

    后又酝酿了半晌,才算是张开了口。

    “我今日是气糊涂了,不是有意要揍你。”

    “我只是……觉着不太值当。”

    脸色一下就认真起来,余光还不时小心地注意着傅锦梨的表情。

    傅锦梨刚哭过,声音又哑还带着孩童的糯,问他,“要当什么呀。”

    小梨子只当了一次大夫,爹爹要值当什么。

    傅应绝沉默下来,不晓得怎么跟她说好。

    小孩儿的眼中那才叫一点花把势都没有,比之月色还要皎皎。

    傅应绝那句叫她不可畏而无私,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沉默良久,傅应绝垂下了眼。

    眼皮遮下来盖住眼中的情绪,双肩也有些耷,整个人透着颓然。

    像是一直意气风发的长剑,碰着硬骨头,跟着吃了败仗。

    倏而,他道,“我只愿你一人好。”

    这是他作为父亲最自私也是最由衷的愿景。

    天下万般好比不过。

    就算是他自己,都要靠后站。

    傅锦梨听在耳里,朦朦胧胧,又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开迷雾,一下子灵台光现,一片清明。

    胖娃娃仍旧手半知不解,可看着傅应绝眼中的坚决与笃定,慢悠悠地思绪就动了起来。

    爹爹只愿意小梨子一只梨子好。

    可是小梨子不是很好吗?

    她虽触及到了傅应绝的情感,却仍旧摸不清头脑。

    只嘴巴张开,已经下意识地搭话,“我也只要一个爹爹好~”

    傅应绝多少有些无奈,心头一堵,又被她轻言细语的一声爹爹给敲开。

    柔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