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计划得当,却全然没将路上耽搁的那些算进去,这一来一去的,已经过了不少时间。

    小全子无奈,“小主子,若不然到学里告个假,今日便不去了?”

    他自认这主意可行,可奶团子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不阔以!小梨子笨笨,多读书呀。”

    她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

    夫子说,笨鸟先飞,小梨子是条笨笨龙,要飞得更先一些!

    其实说起来她也不算笨,年纪就这么点,还是半道出家进的学堂,如今这般懂几分道理已经很是不错了。

    可她人小,又爱娇些,定不住,这一下跟学里那些个自生下来便耳濡目染的世家子,或是勤奋努力的贫户子,就拉开了些许差距。

    “那咱们便得出发了。”从这儿驱车过去,到稚学院,恰好赶上早课。

    “若不然,待下学了,或是逢休的时候再来?”

    见她拽着自己的小包袋子,扁了嘴巴,下一瞬准备哭唧唧了,小全子连忙提议。

    她眼神可怜巴巴的,左右为难。

    可是无论是哪个决定,此刻似乎都是非走不可。

    “不......走,不走。”

    丁雅言突然伸手紧紧拽住她,力道大得指节发白,那一团衣料在她手底下微微皱起。

    她反应太过强烈了些,奶团子愣了愣。

    一双眸子泛着水光,眼头圆圆,撞进一片黑白中。

    她眼中像是有浓墨翻滚,里边藏着急切。

    丁雅言将奶团子带着往府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用些笨拙又徒劳的法子想将她留住,眼睛警惕地盯着小全子。

    可再落到奶团子身上时,却又盛满祈求与委屈。

    “和我......回家,我,家。”

    “不走,同......雅,言.......”

    傅锦梨顺着她的力道过去,任由她拽了下自己,而后呆呆地歪了头。

    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窒息沉寂感扑面而来,卷起奶团子的心潮一同翻涌。

    她在哭,可明明没有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