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眼睛睨过去,看得几人心肝胆颤,收回眼,倒是不见责怪。

    “嗯,朕知晓。”

    太过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了。

    太医都有些拿不准,

    知晓了?

    这......也不知是听懂他所述何意没有。

    他说周统领救不了了啊,他们救不了啊!

    就一句知晓了?

    也不说是治个罪,砍个头什么的?

    提心吊胆了一整日,好容易等到陛下来,却只得一句知晓了。

    众太医不由又紧张起来。

    傅应绝没管他们,目光又往床上去,大掌细细摩挲着扶手,神色有些幽暗。

    确实没什么可怪的,周意然身体是这么回事,他一清二楚。

    寻常手段莫说救治,怕是连探都探不出来。

    可就算是清楚明白,他心里也远远不像表现的那么平静。

    竹青将一切看在眼底,迅速上前去。

    “主子。”

    “嗯。”傅应绝眸光动了动,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小山一般,将屋内都衬得紧促了几分。

    “东西可带来。”他问道。

    竹青也未问是什么,点头,“都备好了。”

    两人之间打哑谜一般,屋内人云里雾里。

    周天也担忧地紧紧盯着,傅应绝自来了以后,强势地将屋内的一切都纳入了掌控中。

    听了一整夜的节哀与太医的摇头叹息,他就算是心头悲恸,也难免要接受现实。

    可傅应绝一句“死不了”,周天却仿佛是干涸的死地里注入甘霖一般,不由地又点起了火光。

    只盼着,只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