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着在病中,锋利少了,寡言也显得温顺。
有光影落在他侧脸,在立挺的五官留下道道棱峰。
他抬眼注视过去,“我在的。”
随口一言,也坚定万分。
像是无言的蜿蜒山脉,孤峰突起,寸步不移
缓过了初初的那股劲儿,他又恢复了沉默又冷穆的模样。
小孩儿趴在他身侧,得了回应便松了口气。
还是,还是认得识的。
没有变傻掉。
“小梨子大王!”她拍拍自己的小角,左右摇着头戳到他眼前展示。
臭屁地炫耀自己消失了数月的宝贝。
小傻子低下脑袋。
可她是岔开腿坐着,这么猛地一下!
险些将脑袋钻到屁股底下!
平衡把握不住,差点脚从头过,翻落在周意然身上!
偏偏周意然是个伤患,动作难免滞缓,没来得及。
眼看着她囫囵个儿就要滚他伤口上了,冷不丁地,斜斜便从旁插入了一截冷白结实的小臂。
周意然顺着看去,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伸到一半的手也拿了回来。
床边不知何时站了另一个人。
身姿颀长,精瘦的腰际,被带子窄窄收竖。
乌发半披,眼弧长而冷,懒懒散散地立在那儿。
手上还抓着个倒栽葱的小人儿。
“看不见!救救,小梨子救救!”
他站着未动,手上那只却是手舞足蹈地扭着,惶恐极了。
傅应绝眉间恹恹,轻啧一声,将人给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