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福蔚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看着傅锦梨乖乖的小胖脸,嘴唇嗫嚅几下。

    说了几个字含含糊糊地。

    傅锦梨歪头问他,“说什么呀,小蔚,说什么。”

    薛福蔚唇角动了动,嗡嗡的几个字被吞掉。

    傅锦梨实在听不清,又问。

    薛福蔚顿时破罐子破摔,大声地,“这小子好福气!”

    他义愤填膺,嫉妒得眼睛都绿了,

    “真会挑时候啊真会挑,趁着夫子回来连夜跑,去哪儿享福去了,怎么就不是我蔚蔚子,在这儿还要读书,读书还要做课业!”

    他是真嫉妒啊,那小子命怎么这么好。

    傅锦梨龇了龇牙,咧开唇角咔咔咔地剁牙齿。

    表示自己不理解,但是尊重。

    ——

    落安回来了,朝中又太平,地方也渐渐安稳。

    一切的一切似乎真应了那句拨乱反正。

    人人都觉得日子有盼头,只除了傅应绝——

    小落安跟大落安是不同的,在这一点上老傅家父女俩出奇地一致。

    在傅应绝心中,小落安勉强是半个乖儿子,大落安那是纯纯碍眼。

    每日上朝看不见在院子里跟魂儿一样飘着的白影子,但是每日下学准时准点送孩子回来的小白脸又出现了。

    傅应绝每次接过傅锦梨之后都会真诚的发问——

    “天道,都跟你一样闲出鸟来了吗?”

    落安思考一番,而后认真回答,“不知,落安也是头一回当。”

    他当龙脉之主时是不入人世的,后来又忙着在龙脉里头养珠子,最后倒是出来找孩子了,但足迹也只限于这皇城之中。

    天道同龙主的大不同许是本事更莫测些,时时刻刻能感受到众生三万道栓系在身上,呼吸行止间便能见人世百态,如走马观花,天下皆入眼中。

    落安忖度片刻,选了个最保守的说法,“许是我不闲的时候,你也活不久了。”

    天道又不是人皇,还需要管一些什么三姑六婆,天下兵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