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儿就在床上趴着,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大家。
只不过额头上鼓起的大包红彤彤的,实在是显眼。
田香兰边哭边解释说:“晚间的时候福宝在床上睡着,我便去洗衣裳,想着左右不过就一会儿功夫,不打紧。谁知道我才在晾衣服的时候,就听到福宝的哭声。”
“我进来一瞧,福宝不知啥时候醒来,许是寻不到我,自个儿在床上爬,竟是摔下床,磕着头了。当时哭得都没声儿了......”
田香兰内心满是内疚和自责。
近日家里头忙着做买卖,所有人都在忙活,她帮不上啥忙不说,连孩子都没有照看好。
邓钰让她先起来,别着急,自己则是上前把福宝抱起来,一番查看。
果真是摔得不清,额头上的包,近看更是骇人,鼓得老大一个。
若只是外伤还好,就怕里头有个脑震荡啥的,这么小的孩子,头骨也没发育好,摔坏了可咋整。
相对于其他人的六神无主,邓钰沉了沉思绪,冷静下来,“东子,抱上福宝,咱去医馆给大夫瞧一瞧。”
虽说此时福宝精神瞧着不错,不哭不闹,但邓钰害怕留下什么内伤,还是去看一看比较放心。
田香兰心里焦急担忧,她不是没想过送福宝去医馆瞧一瞧,但是上一趟医馆那都是好大一笔开销。
她手里头攒的那么些铜板怕是远远不够。
再说她从未一个人去过镇上,一时间一点儿也拿不定主意。
只能干等着她相公或者婆母回来。
祁子东二话不说就把福宝抱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田香兰分明是想去,却又不敢说话,直勾勾盯着福宝,面色焦急。
“一道儿去吧。”邓钰看了她一眼,“左右这事儿不能全怪你,没啥好自责的,下回注意点就是。”
方才她就看过了,枕头什么的都在床边上摆着,应该是田香兰害怕福宝摔下来,把枕头都围在床边。
但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自己醒来,大人不在身边,翻来覆去,的确很容易跌下床去。
家里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而大大小小扫洒洗衣做饭的家务,都落在田香兰头上,她一个人还要顾着孩子,实在是不能怪她。
何况孩子受了伤,没人比她这个亲娘心里头更难受,邓钰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指责她。
她知道田香兰的性子,有什么情绪都会自己闷在心里,即便邓钰说不怪她,她怕也是会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好些日子都不能释怀。
邓钰又是宽慰了她几句。
田香兰闷闷地说:“娘,您不必安慰我了,我错了就是错了,我没把孩子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