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柳絮状的小东西漂浮在三楼我的眼前,我伸手摸不到,因为它离我有两米多远。我紧靠着栏杆,盯着它,它仿佛看见了我,不再漂浮而是不断地上浮,一直往上飘,飘到了四楼,我的眼睛跟到了四楼,它没有停留继续往上飘,我抬起了头继续往上看,渐渐地我看不见了它,我只能看见头顶的那一片蓝天。
此时的蓝天没有一点的白云,没有一点的灰尘,没有鸟的痕迹,没有雁的呼声,只有孤独的自己占据那一点点的天空。孤独,寂静是此时它的心情。突然,我发现身边有了一丝的凉意,再抬头仔细看了看天空,那么的蓝,那么的干净,相比北京的雾霾好的没影儿,我打了一个寒颤,原来夏天已经悄然过去,秋天来了。
边关的秋天总是让人怀念,它像情人一样朝夕给我们带来舒服跟惬意,我们喜欢这种情人,我们希望这种情人能够尽量地陪伴,的确,它从不让我们失望,它总是在我们最热的时候出现,总能为我们驱赶那份燥热。
秋风是秋天的信使,它给我们带来了秋的气息。校园里的花草树木因为这一刹那的秋风而兴奋起来,他们稀里哗啦地摇曳着自己的胳膊,有的因为晃得过于激烈而掉了下来,落叶归根。
几片落叶在水泥地上滑动,惊醒了正在向各个办公室送水的师傅老梁,只见他两肩挑着两个大水桶,热气腾腾地往外冒,他的脚有意无意地踩踏着那几片落叶,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转身看见了三楼的我,朝我憨厚得笑了笑。两排齐刷刷的黄牙衬着那即将消失的夕阳,仿佛夕阳的光芒暗淡了许多。然后继续挑着水往楼上走去,步伐有点蹒跚,但双肩显得很厚实。
我没有多想,因为秋天能给人以无穷的想象,我有点冷,也有点饿,韩滔已经回家,我也该回家了。我看了看手表,五点半,丽丽应该已经回家了,我不用去医院等她,她肯定在家等我。想着她熥的烙馍馍,想着她炒的牛蒡鸡蛋,想着她温的热酒,我的脚步加快了,我穿过羊肠小道一路小跑跑到了渊子河岸来到了她的家门口。
门口被爷爷打扫的很干净,一道道扫帚的印子还清晰可见,上面没有一个脚印,看样他们俩都在屋里。被风雨多年吹打的木门此时看去仿佛老了很多,干瘪近乎白色的门框挂着两扇涂成红色油漆的大门,红色的油漆也跟那门框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门上的油漆。
我走了进去,一把推开了门,往锅屋里一看,一个熟悉而诱人的身影浮现在我眼前。忙碌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有魅力,只见她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花鲢,小蛮腰上系着个围裙,脚上蹬着双我给她买的粉红色拖鞋。典型的少妇,典型的主妇,典型的魅力女人,典型的中国女人。我看着看着走了过去,也不管爷爷在不在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蛮腰,一用劲把她抱了起来。她扭过头朝我坏坏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甜甜地笑,笑的时候她脸上的小酒窝绽放了,那是属于我的记忆。这里是厨房,不太方便,我把她顶在了墙上,我看见了她那张被我亲了不知多少遍的嘴唇,那性感的嘴唇再一次勾起了我亲的欲望,我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此时灶子上的锅开了,闻那香气就知道丽丽正在炖排骨,灶子下的柴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灶上的排骨在轰隆轰隆地翻滚,我们没有理会继续亲我们的嘴。
“丽丽,饭好了吗?”爷爷从堂屋里大声地吆喝着。
我们被这一吆喝惊醒了,丽丽看着我笑了笑,我不情愿地放开了她。她走到了灶台跟前,掀起了锅盖,一股直透肠胃的香气涌入我的鼻孔,激起了我的食欲。再看看旁边电饭锅上的米饭,我拿起了碗,盛起了饭。快步走向堂屋,放在了桌子上,没有一刻的耽误,我转身跑到了锅屋,端起了丽丽刚盛好的排骨,看着那排骨里面的汤汁,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们开饭了,丽丽坐在我的旁边,我坐在爷爷的对面,他的跟前有我给他倒的二两边关老酒,那熟悉又有力道的好酒让我也想喝一口,但一想到自己的头发越来越像老王看齐,我绝口了。爷爷看出了我的心思,劝我喝口,我说不喝,这点毅力要没有以后什么也干不成。爷爷对我翘起了大拇指,长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没人陪爷爷喝酒,他自己喝了两口就把那二两小酒干掉了,我又给他倒了一杯,只见他看着眼前的酒杯,眼里露出了一丝悲伤,他动了动嘴唇,舔了舔嘴角,说道,“小杨,你跟丽丽相处也不短了,我很看好你,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把事情给办了?”
他是在向我催婚,说实在话我真的没想过这事,也不想这么快结婚,能过一天是一天。丽丽是个好女孩,只是之前犯了点错误,我可以原谅,但就是不想结婚。
我看着他笑了笑,“这事我说的不算,您要看看丽丽的意思?”
“只要你愿意丽丽肯定会嫁给你,丽丽你说呢?”爷爷看着丽丽,此时丽丽的脸已经红了,红的很厉害,她没有喝酒,但心里已经醉了。她不应该是害羞,她应该是内疚。
“丽丽,小杨是个好孩子,这都好几个月了,我们朝夕相处,我还不了解他吗?上次是你执意要嫁当时我就不同意,看着当时你那样对小杨我真的很难受,但是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谁都有看错人的时候,我们原谅了你,你自己也要原谅你自己,生活很美好,你们还年轻,人生还要继续。”爷爷见丽丽不讲话,继续说道。
“爷爷,我现在还不想嫁人,你就让我在家好好地陪陪你吧?”丽丽说着话,看着我,笑了笑,那诱人的酒窝让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从心底不念往事,还是因为自己的欲望控制了那念及往事的意识。
“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会永远陪着丽丽的,她说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我不勉强。来,爷爷,再喝口,喝口我陪你下盘棋。”我端起了爷爷的酒杯,他用很不满的眼光撇了撇丽丽。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搞不懂。”说着爷爷摇了摇头。
丽丽扎着马尾辫,浓密的头发在灯光底下显得格外的浓密,干净的脸蛋铺满了丝丝的光线很是丰满,我看着她端起了排骨往米饭里浇了点排骨汤,一口气呼呼地吃完了那满满的一碗米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躺在床上,丽丽枕着我的胳膊,我搂着她,我们相互盘着对方,嘴唇靠的很近,能够听到急促的呼吸声。我们四目相视,眉宇间挤满了甜蜜的表情。
“丽丽,你怎么想的,不愿意结婚吗?”我问道。
“呵呵,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她说道。
“这样是挺好的啊,但你不跟我结婚不怕别人说闲话?”我怕说道。
“谁爱说就让谁说去,我不管。”丽丽一向如此,做事从来不怕别人说,更不怕别人议论,这是我很欣赏的地方,否则,单凭美丽的外表不可能让我趴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