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谢皇上。”云沁伏在他的肩头,哭得肩膀发抖。
霍金池避开她的伤口,慢慢抚着她的肩膀。
在看不见的地方,云沁抬手轻轻擦了一下下巴上的泪水,和满脸担忧的容欣对视一眼,眸光微微闪动。
她是在赌,赌的却不是命,而是心。
从她闹起来,皇上没有甩袖而走,云沁就明白,她已经赌赢了。
“药给我。”霍金池冲容欣伸手。
接过药,他便扶着云沁的肩膀,低声道:“这回肯喝药了吧?”
云沁抹着眼泪,微微点点头,伸手捧住了药碗。
看她这乖顺的模样,霍金池又用手指蹭了下她的脸,还是忍不住生气,“吃了多少鹅膏?心真是狠,就这么不怕死?”
“怕。”云沁从碗里抬起头,看他一眼,软声道:“奴婢若是死了,就没办法报答皇上的恩情了。”
霍金池轻哼一声,“巧言令色的小骗子。”嘴上这么说,他嘴角却微微翘起。
看云沁喝了药,一旁的容欣也松口气,把她身上的染血的被子抱起来,换了一床新的。
霍金池没有起身,依旧抱着云沁,看向张御医,“此毒,对身体可还有别的影响?”
“云沁姑娘中毒不深,对身体的影响不算特别大,这回倒是把肺部的瘀血吐干净了。”张御医垂着眸子。
云沁微微抬头,没想到张御医为她遮掩到这一步。
“那个叫阿菁的呢?”霍金池知道云沁在意她,所以问了一句。
张御医回答:“她体内毒已经清了,只是人还没有醒。”又添了一句,“这种毒会损伤脏器,阿菁虽性命无碍,可损伤程度臣也无法估量,等她醒过来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早些时候,阮嬷嬷已经派人过来,把阿菁给接走了,此时还不知道她如何伤心。
这话让霍金池立刻联想到了云沁的身上,又忍不住瞪她一眼,之后才道:“命人照看好她,也跟阮嬷嬷讲,朕会给她一个交代。”
云沁指尖扣着碗边,差点撇嘴,倒是挺会卖人情的。
这点小动作也没瞒过霍金池的眼睛,他眸中含笑,伸手把她手里的碗拿过来,“你再抠,碗里也抠不出金子。”
云沁被抓包,耳尖立刻有些红,垂着头没说话。
霍金池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却没捏起多少肉,他笑意淡了几分,把她重新揽进怀里,把徐安喊了进来。
徐安听完来龙去脉,抬眸有些讶异地看了眼云沁,随后垂眸问:“皇上,这事要不要先知会皇后娘娘一声。”
“她都已经把人送去慎刑司了,知会又有什么区别。”霍金池冷着眸子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