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泽。”棠若仰着脸,轻轻喊他的名字,语气很轻,若有若无,分不清真实的情感。
“嗯。”陆星泽回应,同样很轻,他怕棠若听不清,又加上一句,“我在。”
棠若长睫颤了颤,眼底落下一片阴影,“徐弦歌在纽约演出的时候你在宴会上见过她?”
陆星泽没想到棠若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想了几秒才想起棠若说的那件事。
“对,我确实在晚会上见过她一次,你……你见过她了?”
那是一场私人聚会,没有多人知道,棠若肯定是见过她了。
“嗯。”棠若道,“今天下午她来找我了,我们在京大校门口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所以我才会迟到。”
陆星泽安静听她说着,身上穿着不是很合尺寸的粉色爱心围裙,看起来有点奇怪。
棠若转过头和陆星泽对视,“陆星泽,你不觉得徐弦歌说的很有道理吗?”
“我这样的出身,不论是嫁给你还是嫁给薄彦庭都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出身不差,父亲和母亲都是教育工作者。
但上层社会的名门贵族总是讲究门当户对,她并不能给夫家带来任何利益,只能做个漂亮花瓶,所以薄老夫人一直看不上程纾雪。
在薄老夫人的观念里,花瓶只能用来观赏把玩,不能放到台面上。
薄家真正的女主人应该是可以为薄家带来利益的。
薄彦庭尚且如此,更不要提陆星泽这样的家世。
陆星泽喜欢她,愿意陪她在京市浪费时间。
可棠若并不想他放弃北美事业,也不想陆家人为了那件事和他争吵。
她希望陆星泽好。
一切都好。
一段话说完,屋中落针可闻。
“是么。”过了一会儿,陆星泽忽然出声,他嘴角勾着一个堪称自嘲的弧度,然后一步一步走向棠若。
最终在她面前站定,他垂着眸子,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陆氏是从北美起家的,后来到我父亲这一辈决定回迁京市,然后陆氏的重心就逐渐转移回国,那边的业务也就逐渐落下了很多,基本就是一个壳子,留个念想。”
“后来我妈却一直在那边工作,再加上大伯一家都在纽约,我爸决定还是放弃迁回来,重新回纽约。”
“那个时候是高三,咱们还没有填志愿。他们给了我足够的自由,不论是留在国内上大学,还是和他们一起去美国,他们都会尊重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