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秦玉娥才会对二儿媳好,对许清清这个孙女更是宠爱有加。
此时再看到躺在炕上烧得人事不省的小孙女,秦玉娥就觉得有人在剜她的心一样。
“建西去驾车,别等了,咱们送清儿去卫生所。”
虽然烧退了些,可孩子还不醒,这样总不是个事。
“娘,要不再等一会儿。”
胡月兰困的厉害,可见女儿没那么烧了,呼吸也平稳了不少,怕这会儿再折腾到镇上,不定会又严重了,于是出声劝阻。
许国梁也是这个意思,秦玉娥只能说再观察一会儿。
许清清难受了一晚上,这会儿倒是睡的熟,还乱七八糟做了些梦。
一会儿梦见从前的爹妈无情的把自己丢给外婆,每个月除了定时邮寄生活费就再没来看过她。
一会儿梦见自己考上大学找了工作,母亲又来找她要外婆的房子,母女两个闹的很不愉快……
最后却是梦见了楚怀深,梦见他抢了自己的背篓,不知道怎么的,徒手就把里边所有麻雀的头都拧了下来。
手上糊满了麻雀血,血腥又令人作呕,他还在那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许清清被他那狰狞恐怖的样子吓到了,浑身一抖,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腾的坐了起来。
“醒了,二婶,清儿醒了。”
许建西正在帮许清清擦头上的汗水,她冷不防的坐起来,撞到了他的手臂上。
却也顾不得疼,惊喜的叫在一旁打盹的胡月兰。
其余人听到声音也都凑过来。
许清清睁着目无焦距的盯着众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是做噩梦了。
见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还有点懵。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胡月兰简直是喜极而泣,“你这孩子可算是醒了,都烧了一晚上加大半天了,再不醒我们就要送你去卫生所了。”
秦玉娥也赶忙拿起旁边一直备着的温水给她,“瞧瞧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快喝点水润润喉咙。”
许清清边喝边抬头看墙上的老式挂钟,已经下午一点了。
原来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