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这才放开君若的手,朗声说道:“君若说的也不无道理,还是要问得仔细些,免得有人栽赃陷害。”
司沐的话还未说完,圭镜就急切地说:“对,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这木匣子是我亲手雕的,里面装的是我与墨泠的定情信物,她说一定会好好保管,一定不会拿这匣子装那些肮脏之物的。”
君若的额角突突直跳,这人,这人,又来了,又是这个招数。
君若气急了,她深吸了几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君若。”司沐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君若抬头看他,她的眼神里满是委屈,想必是气急了,但又没有办法,生生憋成个受气的小媳妇样儿。
这小模样落在司沐眼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对着君若眨了眨眼睛。
司沐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君若就是看懂了,他在让自己踹圭镜两脚解解气。
从小到大,君若都是被踹的那个,去乞讨时,遇到些不讲理的,踹她一脚还骂她晦气;有时候运气好,主人家客气给了吃食,也会被人抢。
记得有一次,有个大个子乞丐一把抢过她新得的肉包子,又一脚踹在她的心窝上,害她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所以,君若气急的时候也只是想想,没想着真踹人。
君若白了司沐一眼,嘟着嘴不说话。
司沐对君若笑了笑,转而询问那个药农:“既然是埋在土里的,你又怎么会知道?”
药农舔了舔干涩的唇,这才开口:“我时常瞧见墨泠姑娘在半边莲下忙活,那时候并没有多想。下午都在说她挖眼的事,我就想着去查看一番,谁知道还真让我挖到了。”
“人证物证俱全,你们还要包庇墨泠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道吗?”那彪形大汉又扬声质问,企图煽动起民心。
底下一群人皆是群情激愤的模样,叫叫嚷嚷的:“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什么借口?”
“是你说的不徇私枉法,现在怎么说?”
“她墨泠的命金贵,我们就活该被挖眼喂蛇吗?”
......
“哦?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墨泠?”司沐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那彪形大汉许是没料到司沐会这么问,愣怔了片刻才说:“她不是喜欢拿人喂蛇吗?拿她祭蛇。”
下头一帮人应和着:“拿她祭蛇!拿她祭蛇!拿她祭蛇......”
“好,就照你说的办。”司沐的唇角勾起,将他的唇抿得薄了一些。
君若的眉头微蹙,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走吧。”司沐牵起君若的手往回走。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等到了大牢门口,司沐这才转身问君若:“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