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慈顺从地摘下了隐形眼镜,但却始终不但抬起头直视他们。
最终还是曲衡不耐烦地半蹲下来,硬生生地捏着方安慈的下巴,让他扬起头露出完整的脸。
少年的长相和游戏里相差无几,仍旧是小巧的巴掌脸和挺翘的鼻子,过长的刘海被曲衡撩起来,露出那双带着水色的杏眼,本应该是一副标准的美人相,可左眼睛的灰色瞳孔却硬生生地破坏了这份美感。
这只无神涣散的瞳孔看得兄弟两个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
曲衡将手松开,继续用那种不屑的语气说,“你就是因为眼睛才不愿意和我们面基?”
方安慈怯怯地点了点头,但是又很快摇了摇头。
两个男人轻哼了一声回到沙发上坐着,看上去好像无意再羞辱他了,方安慈见状松了口气,他从卧室里搬出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方安慈不敢看他们,依旧低着头小声地说,“我把礼物都还给你们,这些东西我都没用过,都是新的。”
曲庭扫了一眼箱子,里面的很多盒子甚至都没打开,看来方安慈在收到礼物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和他们一刀两断的准备。
曲庭随手拿起最上面的运动手表,他垂眸看着表带上擦不掉的灰色污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就是你说的没用过?”
方安慈连忙又开始道歉,“对不起,我会赔手表钱的。”
曲衡皱起一双浓眉,“你有钱吗?”
方安慈的身形颤了颤,脸色似乎又变得苍白了一些,他咬住下嘴唇,“我有钱,只不过要等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
曲庭环顾了一下这栋破败的小公寓,眉心忍不住突突地跳,他语气冷淡,“不用赔了,就当送你的分手礼。”
方安慈小心翼翼地捧着手表,他鼻头一酸,泪水又模糊了他的视线,“谢谢,谢谢你们……”
少年的这幅模样怎么看都不是没有情义的样子,可偏偏却做了最绝情的事。
这对兄弟过来的初衷就是为了要好好惩罚一番小骗子,可是看着哭得这么可怜的方安慈,他们脑袋里的坏主意忽然都偃旗息鼓,像是好不容易点燃的火堆突然被暴雨浇灭一般,又憋屈又无处发泄。
他们还没做什么呢,就哭成这样,倒显得他们才是恶人了。
曲庭轻叹一口气,“你还喜欢我们吗?”
方安慈哽咽着点头,“嗯……”
“晚了,我们不需要会撒谎的骗子做我们的男朋友。”
方安慈被这句话刺激得身形佝偻下去,他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
“但是……”曲衡说话的声音一顿,语气又变得吊儿郎当,“我们还缺一个泄欲的小母狗,你的身体和长相勉强可以胜任。”
“只是,你愿意吗?”
方安慈的脸抬起来,他眨了眨泪眼朦胧的眼睛,黯淡无神的眼睛里忽然迸发出几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