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眉开眼笑地伸出手,掌心向上朝窈娘一摊:“承惠,二两银子。”

    “什么?”

    “多少?”

    顾窈娘和碧竹齐齐惊呼。

    “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呀?”碧竹怒瞪着摊主,“寻常河灯,便是精巧些的,也不过一两百文。你怎卖这么贵?”

    又转头对窈娘道:“娘子,要不不要了?”

    摊主听她这么说不高兴了:“贵?怎么贵了?我用的可都是鎏金河边出产的细金粉,用的也是云烟狼毫,最是细腻珍贵。你这个小丫头,不懂可不要瞎说!”

    碧竹听着摊主的话,却是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顾窈娘觉得有趣,意有所指道:“先生好口才。”

    倒是与自己卖金腿酥时的说辞异曲同工。只是比自己,可是敢要价多了。

    摊主也不知是未听出来窈娘的话中之意,还是故作不知。只是嘻嘻笑着,问道:“娘子,这河灯可还要?”

    “自是要的。”

    顾窈娘左右手各执了一盏灯,没有空出手来,只示意碧竹付钱。

    碧竹跺跺脚,还是不舍地掏出银子交到摊主手里。

    摊主笑得一脸喜气,嘴里说着吉祥话,将她们送走。

    碧竹有些怏怏不乐,还在心疼方才花出去的二两银子。窈娘却是一脸喜庆,将一只元宝灯递给碧竹:“喏,给你一个!”

    碧竹有些讶异:“还有我的?”

    窈娘甜甜一笑:“那是自然!咱们做生意的人,若是真要祈福,便一定要选这般意头的灯!”

    收到河灯的喜悦盖过了花钱的心疼,碧竹脸上也现出了笑意。

    她们二人继续朝前行去,碧竹轻轻说道:“奴婢就是觉得不值。”

    但脸上依旧含着笑,显然便是心疼,对这个灯也是欢喜的。

    窈娘径自朝前走着,也不看碧竹,说道:“他这说贵,却也不贵。我在他身上,确实学到了。往后金玉楼但凡抓住客人的心思,讨了客人欢心,便是花银子时候有些心疼,客人也还是开心的。

    碧竹,你不觉得,他与我有些像吗?”

    碧竹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之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却还是小声道:“娘子哪有他奸猾。”

    顾窈娘笑笑,并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