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二十九,她也没到金玉楼用饭。二叔说她有自己的事,不用等她。”

    顾平生十分好奇:“那是什么事?一年就这么一次,所有人都去金玉楼,巧娘姐姐却不去。”

    顾窈娘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用。”

    顾平生翻了个白眼:“你别说你不想知道。”

    顾窈娘也像他一样,叉着腰翻了个白眼:“我就不想知道!顾平生,你学的君子之道,学到哪里去了?居然这样和你姐姐说话?”

    说着便要作势扬起手来。

    顾平生灵活地朝前一蹿,将顾窈娘甩在了身后。

    顾窈娘抬步便要追上,二人笑闹作了一团。

    在二人身后,街道铺面二楼的窗户打开,没人注意到一个男子看着二人的身影远去,眼神中透着不明的意味。

    有羡慕,有感慨,有不甘,有茫然。

    直至二人的身形不见,那人才合上了窗棂。

    室内有些昏暗,男子目光沉沉,看着室内立着的一老一少两名穿着官袍的男子。

    年长的男子一张娃娃脸,眼睛圆圆,却留了一把美须,使得娃娃脸看起来稍微稳重了些。其实算不得老,只是许是为了让人更加信服,刻意打扮得老气了些。

    年轻些的男子眼下一粒泪痣,身形清瘦,背脊微微弯曲,显出臣服之态,态度颇为恭谨。

    方才站在窗口的男子显然是三人中地位最高者,他一身玄色衣袍,袖口用金线绲边,暗影中显出丝缕光辉。面容隐在暗影之中,看不真切。开口说话,声音却是出人意料地沉稳。

    “准备得如何了?”

    他问道。

    下头年长男子捋着胡须并未答话,年轻男子躬身答道:“爷,人已经找好,已经准备妥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激动。

    但年轻男子面上神情,倒应当是激动更多一些。

    男子点点头。

    年长男子此时方才开口:“此事不妥,您恐怕还需再斟酌一二。”

    听他口气,像是并不赞同。

    玄衣男子冷冷一笑:“此时不妥,何时稳妥?我要你们,是替我做事,不是教我做事。”

    年长男子便不再言语,年轻男子却是小心地觑着玄衣男子脸色,见他说罢并未再有训斥,一颗心方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