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关及朝官的案子不都是大理寺查办么?为何这次关及左尚书令的案子,尚书令偏要交给长兴府尹署来查?这可是宰辅遇刺的大案!这其中的干系,自己的长兴府尹署承得了么??
想不明白,理不清楚。
“此案重大,须查清真相。左尚书令是朝官,大理寺属朝署,朝中关系盘错,恐于查案无益。你是地方,与朝中无多少干连,这才将案子交给你来办。”丁奉的话在他脑中旋荡。
“真是这个原因么?案子到了署里又该如何办?头大。头大。”他自言自语道。
……
下午。申时初。
长兴府尹署的年轻辑事薛元诏正坐在他的办公房里愣神,府尹许琮的侍从突然进来了,叫他:“薛辑事,府尹要见你。”
“哦,是。”薛元诏便起身,跟随侍从往许琮的书房走去。
……
“府尹。”薛元诏走进许琮的书房,拱手问礼。
“嗯。”许琮已经坐着等他了,扬手:“把门合上。”
“是。”薛元诏又回身把门合上。
“有个案子,”许琮开门见山:“我左思右想,只有一人适合查办。”
薛元诏听许琮这么说,心里自然已经猜到了,问道:“府尹是要我来查办么?”
“不错。”
“那是什么案子?”
“大案。”
“大案?”薛元诏有些不明白。既是大案,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年轻人,府尹为何要交给自己来办?
“是。且我思来想去,只宜交给你办。”许琮郑重其事。
“府尹,这是……为何?”薛元诏等着许琮解惑。
“此案重大,直接由尚书令主导。此案关及朝官,本应由大理寺查办。尚书令考虑,大理寺是朝署,朝中关系盘错,恐于查案无益。尚书令考虑,我府尹署是地方,与朝中无过多干连,便要我府尹署查办此案。”许琮看着薛元诏:“案子到了府尹署,依尚书令的顾虑,我也该找个在这官场里无甚干连的人查这案子。你才入职不久,前后想来,你最合适。”
薛元诏听明白了,只是还有不解:“既是大案,我一后生,如何担得了这个重担呢?”
“总归就是个案子。之前的案子你是如何办的,现这案子不是一样的?”许琮倒是没这忧虑:“你是府尹署开署以来最年轻的辑事,我信你有这本事。”
“府尹,请问这是个什么案子?”薛元诏问道。
“就是昨日早间左尚书令遇刺一案。整个长兴府已经传遍了。你必然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