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顒不说话,若有所思。
丁疏琰也不开口,只是啜泣,以左手拭涕泪。
“你好生息养。我便回了。”邹顒起身道。
丁疏琰忙跟着起身:“臣送陛下。”
“不必了。你且歇着。”
……
晚间。酉时末。仍是丁疏琰府上。
点了灯的书房里,除了丁疏琰,还有另一人,丁奉。
同下午的邹顒一样,此时的丁奉也是专程来看望丁疏琰的。丁疏琰是他的左副,左副遇袭负伤,于情于理他要来这一趟。只是他过来,还有一个目的。
书房里,丁疏琰与丁奉同坐客座,二人并排。丁疏琰的老仆给二人端来了茶,退出书房站立等候召唤。
“伤可好些了?”丁奉开口问丁疏琰。
“好些了。劳累丁令,大远过来这一趟。”丁疏琰感谢他的上官。
“我理应来这一趟。你被贼人袭刺,不仅是你一人不幸,也是尚书台不幸。贼人猖狂,竟敢袭刺当朝宰辅,简直前所未有。”
“陛下……下午过来了。我蒙宠惶恐。现在丁令又来一趟,实在是……”
“哦?陛下也来过了?”
“是。”
丁奉抚搓两手,道:“宰辅遇刺,令国家蒙耻。陛下震怒,将此案交我,要我务必查出凶手,还你公道。”
丁疏琰左手举杯进一口茶水,说道:“陛下已告诉我了。陛下言此案重大,由丁令直接主导。故而还望丁令为疏琰讨回公道。”
“你放心,我一定找出凶手,查明真相。”
丁疏琰放下茶,想了想,说道:“疏琰一心为国,不愿再生战火,必定开罪朝中好战之人。除此以外,疏琰实在是想不出与何人有怨。此次遇袭,千想万想,怕是跟这些好战之人有关。还望丁令明查。”
丁奉听了,略作思索,回道:“你这猜疑,我也曾想过。我是想,要查出此案真相,得将案子交给长兴府尹署。”
“交给长兴府尹署?这,是为何?此案不是应由大理寺查办?”丁疏琰不解。
“我再三思虑,才决定将案子交给长兴府尹署。为了查明实情,案子只能交给长兴府尹署。”
“丁令,这是为何?”
“大理寺是刑部属下,属朝署,朝中关系盘错,恐于查案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