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连忙道:“宣,让他进来。”

    使者跪在地上,达瓦齐的书信经太监之手呈到弘历面前。

    弘历快速浏览,脸色变得更为难看,长叹一声说道:“达瓦齐在信中表示,愿意归顺大清,条件是迎娶端淑长公主为正妻。”

    兆惠闻言,怒火中烧,骂道:“达瓦齐杀了端淑长公主的丈夫,还要娶长公主为妻?简直是痴心妄想,厚颜无耻!”

    有大臣察言观色,见皇上似乎偏向求和,了然道:“达瓦齐既有归顺之意,。、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平息准葛尔之乱,这是双赢之法。”

    兆惠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你糊涂!堂堂大清公主岂能二嫁给弑夫仇人?若再次和亲,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大清软弱可欺!”

    那名大臣被兆惠骂得面红耳赤,低着头小声辩解:“臣……臣只是觉得,能不动刀兵,总是好的。”

    “放屁!”兆惠怒不可遏,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达瓦齐这种逆贼,就该铁拳铁腕铁石心肠,重刑之下其余四十九部还有谁敢罔顾大清法纪!”

    兆惠一番慷慨陈词,朝中武将纷纷响应,请战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弘历却面露犹豫,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文武百官顿时噤若寒蝉,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皇上,等待他的旨意。

    但弘历思来想去,更加心烦意乱,只能说出一句:“兹事体大,又涉及端淑长公主,朕不得不考虑太后,更需谨慎。”

    “朕先回养心殿,退朝。”

    说完,弘历屁股快速离开龙椅,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大殿,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太后得知朝堂上的争论后怒不可遏。

    她如何看不出来,皇上已在暗中考虑让恒娖二次和亲。朝堂上的大臣个个都是人精,想必之后也会纷纷附和圣意。

    恒娖是太后的心头肉,早年和亲已经让她痛苦得肝肠寸断,一想到女儿还要承受屈辱嫁给仇人,太后心都要碎了。

    于是,太后亲自来到养心殿,与皇上彻夜长谈。

    弘历见太后亲至,知道再也无法隐瞒,只得坦白道:“达瓦齐跟边境寒部勾结,一旦开战,他们联合起来,就会成为大清心腹大患,朕如何不忌惮!”

    “皇额娘想想,如今恒婥妹妹被软禁在准葛尔,若是咱们贸然用兵,惹急了达瓦齐,毁了恒婥妹妹的名节,把她给杀了,那又当如何呢!”

    太后胸膛激烈起伏,差点顺不下气,她紧紧攥着手帕,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好一个皇帝,”太后冷笑道,“令妃刚诞下个公主,你以后就有五个女儿可以为你远嫁边地,安宁江山,胜过你的百万雄兵!”

    两人不欢而散,接下来几日,朝堂上的天秤逐渐往和亲方向倾斜,太后和兆惠无能为力,日日长吁短叹。

    就在弘历准备正式下旨让恒婥改嫁之际,准葛尔的事却峰回路转。

    边地传来消息,和敬公主亲率铁骑,已兵临准葛尔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