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我身份敏感,不便出面,我们先上去吧,到时候让徐婶她们开口回绝就好了。”

    “黄神医不在……他们难不成还能把咱们山顶的道观给掀了?”

    谢绾安抚着云从雪,可不知为何,心情迟迟无法平静下来,眉心紧蹙,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压住那山风吹来的寒意,带着云从雪转身离开。

    ……

    狭长而陡峭的山间石梯上,一队黑衣人、缓缓潜行。

    苍翠的树枝掩映着他们眉眼之间的煞气,却掩不住后头担架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担架之上、男人凤眸紧闭、面色苍白如血。

    小腿处的伤口,溃烂发脓,即便用纱布包着,仍然不停地往外渗透着黑红色的血液。

    那伤口是被不知名的器物所伤,虽然没造成多大的伤口,但武器却是淬了毒的,阴毒随着血液、缓缓弥漫全身,整个身体都趋于麻痹。

    但李承赫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狭长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目,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一时有些失身。

    有多久……

    没看过这么晴朗的天色的。

    大概,有十多年那么久吧。

    ……

    半个月前,退守漠北的斐香衾准备同李沁儿联手,以合纵之势,共同对抗安朝。

    他们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东南,若真跨过他麾下的疆域合纵联盟,岂不是将他的脸面扔到地上踩?

    恰好多年未下江南,逢此机会,李承赫随着黑甲卫一起南下拦截漠北军,可惜内部出现了点变动、消息被走漏出去,不仅让斐香衾跑了、自己还中了漠北的奇毒,浑身麻痹、危在旦夕。

    唯一的好消息,是护送斐香衾的五千漠北军被剿灭在扬州城外,也算削弱了斐香衾的势力……

    可惜,他遇上了和当年一样的困境。

    找遍了整个扬州城、都寻不到能解毒的郎中。

    跟来的太医,对这罕见的毒药也束手无策。

    寻医中间,他听人提起了崆峒山的黄神医。

    便又走起了曾经走过的前路,来崆峒山求医问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