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黄神医此次离开之前,却绘制了一份地图交给谢绾。

    他说他此次行程有些惊险、归期不定。

    若来不及在谢绾生产时赶回,若谢绾生产之时遭遇不顺,可凭借这份地图,寻找到被他隐藏的药泉,借助泉水,或可暂得一份生机。

    那份地图,正放在谢绾床上的枕头下。

    黄神医走之前,掐了一卦,面色难看地叮嘱她,这地图绝不能落到他人之手,更不能让他人寻到药泉的位置,否则,于她有灾。

    谢绾自诩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更不是圣母心泛滥的滥好人。

    想到黄神医的交代,她肃着脸对徐婶道,“药泉的位置只有神医一人知道,你我皆不可得,如实告诉那求医之人便可。”

    “他们若不信,那就让他们在这里耗着吧,看谁能耗过谁!”

    “好。”

    徐婶得了谢绾的准话,点点头,正要出去回复时,一旁的云从雪取了一块面纱蒙在脸上,声音里带着与谢绾如出一辙的恼怒。

    “徐婶,我跟你一块去!”

    “我倒要看看谁这般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

    到了殿外,徐婶还未开口,云从雪已冷笑着朝那担架走过去。

    “既是上山求药,也该明白我们崆峒山的规矩,要么一步一跪拜上崆峒山、要么散尽一半家资捧上来,我们神医才会考虑为你医病!”

    “如今你不仅躺着上来,还一开口打起我们药泉的主意,你以为你是谁?好大的脸面啊!”

    云从雪走到担架前,先看向那流血不止的伤口。

    黑红色的血液顺着纱布往下滴答,很快,便将脚下的汉白玉,灼烧出灰黑色的溃烂。

    这血好毒!

    怪不得整个扬州城都治不好他的毒。

    而且,这血液的颜色、空气中淡淡的腐臭之味、她似乎在哪里闻过一般。

    似乎漠北有一个叫做修罗的小国,以毒闻名,他们皇室有一味毒药,中毒之后,能让人浑身麻痹……

    云从雪一边在脑海中寻找关于那修罗国的记忆,一边将漫不经心的眸光投射在男子的五官上。

    初时,并不在意。

    可等她看清那近在咫尺的五官后,浑身僵住、血脉逆流、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