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数了,便不至于被动了,老身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们尽快离开便可,不必担忧老身。”

    谢绾听她话中有话,只觉眼前蒙了一层又一层的雾气,让她心头掠起一点燥意,歇了那猜测的心思。

    这京城中、宫里头,每个人都藏着无数的身份和秘密,让人乏累至极。

    黄道长看出了她的疲态,对柳姨道,“小太监过来捉人,你的身份也暴露了,你快些去投靠你真正的主子去吧。老道这牛车太小,只怕承载不下你。”

    柳姨眼底闪过被看穿的尴尬。

    她笑容尴尬地道谢,将云从雪叫下牛车,拉到角落处交代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送谢绾他们离开。

    黄道长看着隐藏在暗处的柳姨,唇角撇起一点轻笑,似讽非讽,又带着一切看透的空薄。

    驱车前往养心殿,不再管她。

    ……

    养心殿内,太监俯首,宫女阿举垂眉。

    千金一盏的绿丛雪芽茶,凉了便倒掉,再盛新茶,又凉又倒,几番反复后,殿内清冷的茶香,已盖过那疏淡的龙涎香。

    棋桌旁。

    帝王和穿着诸褐色僧衣的了凡大师,正在手谈。

    了凡大师年约四十,双眸凝亮,看着龙虎精神。

    最后一子落定,棋局胜负已出。

    他笑着看向对面脸色不郁的帝王,温声道:“陛下又输了。”

    “哼。”

    帝王略有些恼怒地将手中的白子全部撒出去。

    “每回下棋,大师总要杀干净了才罢手,丝毫不顾及朕这帝王的脸面。”

    了凡大师脸上仍是含着笑,“陛下富拥四海,又怎会在乎一具棋局的输赢,也就是贫僧想赢陛下一把罢了。”

    昭和帝被捧的舒舒服服,开怀笑道:“天底下,也只有了凡大师在朕面前,才敢这么直白。”

    不知想到什么,帝王眼底闪过阴鸷。

    “都想赢,朕那两个好儿子也想赢,可惜却不明着来,非要在皇陵前头闹那么一大出,平白让天下人所耻笑!”

    “暗信说为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