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浚平几步走到大殿中央,朝他跪了跪,“皇上,老臣惶恐。”
他下意识地有些不自在,眼前这个尊享荣宠的卫国公,此刻在向他下跪。
“此番是卫国公自请入宫,见了皇后,是否有什么话要说?”他缓慢地,最终将这句话给问全。“皇后是否府上的千金,卫国公应当看的清楚了。”
谌浚平磕了几个头,“老臣惶恐,老臣有罪,这一切,都是老臣的过错,望皇上降罪!”
“父亲!”谌洛仪已经失声喊出来,“您说的不是真的!”
“放肆!”谌浚平打断他,“皇上面前,岂由得你这般无礼。”说着朝薛骁恭敬道,“犬子无知,望皇上恕罪!”
薛骁一双眼里像是有某种玩味的讯息,朝谌洛仪看了看,又朝她看了看。颔首示意谌浚平继续说下去。
谌浚平深吸了口气,有些艰难地,指了指谌凌烟,“这位皇后娘娘,不是老臣的女儿。”他不敢转头看她,只一只手无力地指向她的方向。“因此,也没有资格作为当今的皇后娘娘。”
她面上突地起了一丝反常的笑意来,像是早就意料到这一切一般。还是定着神色问道,“那依卫国公此言,是我代替了您的女儿,尊享了这宫中几年无上的荣宠?”
谌浚平神色肃穆,却掩不住为难的神色,对着薛骁,“是老臣的过错。老臣的女儿早在出生后不久便已经夭折。当时先太后娘娘早私下给谌府下过懿旨,微臣之女,会是将来皇后的不二人选。”
他继续埋头说道,“微臣惶恐,当时是万万不敢弗了先太后的意思。奈何幼女夭折,又是新朝初初稳固,微臣不敢将这一消息告诉先太后,只得先领找了个年纪相仿的幼女,收为自己的女儿。想等着有一天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再将这件事如实告诉先太后娘娘。宅门不幸,内子随后不久后也因病逝世,老臣一直未曾续弦,因此这女子便一直作为我谌府唯一的女儿被养成人。”
他抬眼看了看谌凌烟,“便是如今这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