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境矛盾,也想不了许多,胸口燃着火,腿像灌了铅,终于遥遥能看到村办的小楼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婆婆,显然对方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平时一干活就这疼那疼的身子骨,愣是又加快了步子。
周悦大惊,她实在没有加速的力气了,相反,还越来越慢。
或者说,她能撑到这里,已经是个奇迹,当下巨大的晕眩感促使唤她随时可能倒下。
这么一缓,后面的人眼看就要追到。
想想儿子,想想自身,不,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抓到!
周
悦狠心用力咬住了嘴角,剧痛与血腥味逼得整个人清明了些,好似硬拖着两条腿在跑。
她双眼模糊到看不清前路,耳朵嗡嗡作响,五感模糊又尖锐,身上有液体蜿蜒。
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周悦想着,脚下再也使不出力气。
就在这铺天盖地的黑暗前,似乎有两条人影闯入她的眼帘。
她拼尽最后一点意志,“救命,我婆婆要弄死我!!”
如失了力的大物,嘭一下,砸在刚化了雪的道上,溅起一片小小的泥污水。
周悦做了一个梦,她的儿子中了举,衣锦还乡,要接她到省城去享福。梦里儿子锦衣华盖,使人成群。
她着了最鲜亮、最时兴的,只有贵妇人才能着的那种华贵的褙子,就像顾夫人那样的,由女使服侍着上轿。
女使们对她态度恭敬,口口声声尊称她夫人。
她沉溺在这样的梦境里,心想,地府这么美好,何苦在人间受罪!!
识海里倏忽一阵尖锐的痛感,嘈杂的声响传入耳道。
一个妇人道:“怎么还不醒?”
“上次夫人施了针都醒了,她这个情况严重这么多,救不救得回来,我看悬。”
“太可怜了,她婆家家底这么好,我以前还一直羡慕她来着。谁能想到过的日子还不如我。这黑心的婆婆真是该死啊。”
“唉……”
周悦意识尚没清晰,一时没分辩出她们说的谁,只心道,就是说,婆家家底跟婆家品性不是一回事。
这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