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气,神色也难看起来。
心里料定她这会定要摆出之前那一套来了。
哪知,这下对方干脆直接吼了起来!
“我不服,这衣服明明是你送我的,你穿过一次说好看,我才肯要。如今我听了你的话穿来了,为什么又说我穿的不如你?世英姐姐,到底是她故意说谎讨好你,还是你存心让我出丑!”
一个正经小姐,众目睽睽之下大哭,本就扎眼得很。不止被请的上宾,就连过路人的注意力,都到了她们这边来了,将方书怡的委屈听了个一
字不漏。
路人甲指着方书怡低声道:
“这还不好看,啥眼神儿?不过送衣服就送衣服,怎么还兴送上过身的?说得好听是送,欺负人不要太明显哦,想不到这些素日清高得很的大小姐,心思也这么恶毒。”
参宴的小姐有些年纪相对还小,是家里的长辈带着出门的。
旁边一位夫人也目睹了全程,可能也觉得太过了。忍不住问:“魏小姐,这事是真的?你真的送穿过的旧衣了?方家底子是薄些,但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这位夫人的夫君,也是在隆化州的职能官,屈居州府之下。
事情要真是这样简单,倒好回应,不搭理或者正面回应,对方考虑到她父亲的权势也不能说什么。
偏这位夫人的娘家,在满京与傅家是沾着亲的。魏世英自己那点心思藏不住,一心还想着父亲调回满京后,能与傅府走动。
事未成前,绝不能让不好的名声,从任何渠道传到满京去。
整理了下情绪,忙解释道:“那日也是巧了,在街上碰到方小姐,问起才知道她在为没钱制衣发愁。有心想送她一套,又怕她误会我这样是不是看不起她。”
魏世英回长辈话时,惯是一种温柔平和的语调,不疾不徐的,特别显涵养。
这时唇边噙着一抹极婉约的笑,与那位夫人对视:“我见她总盯着我身上新做的裙子看。这是开春才做的,用的江南新兴的提花绢,就疑心她定然
是极喜欢的。”
那夫人跟着点点头,轻拍了拍身边的女孩儿:“提花绢确实是好看,我家这个小女郎,也曾撒泼耍赖的要制一套,闹得我头疼。”
“正是。没有哪个女郎能抵得住对它的欢喜。”魏世英先是附和了她。
接着道:“送新衣怕她多想,又实在想帮她一帮,就找了个理由,说这衣裙正好有些大了,放着不如让她试试。回府就赶紧着人送方府去了。”
“这么说来,你原是一片好意。只是这样终归不合俗理,送旧衣说出来是多难听的话。”
“正是呢,当晚小女就后悔了,这事若让外人知晓,就是天大的误会。只是再叫人去取,更不合适。世英后来想着,这事既我能想到了不妥之处,方小姐应也如是。绝不会向第三者透露才对。只是没想到……”
她话在这里,慢慢没了音,却是一片未尽之意。
翻译过来大白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