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哥哥的幻想,就像眼前的这条浸在盆中的睡裙,阴暗又潮湿。
庄齐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那是她一生挣扎与沉沦的开始。
庄齐躺在枕头上摇了摇头,在心里命令自己,别想了。
想来想去,这场激烈的博弈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一方是扮了多年乖巧的外在,一方面是她叛逆不羁的内心。
庄齐也不知道,到最后哪一方将会让渡出主体性,哪一边又会彻底失利,还是各自轮流占上风。
这场心理仗已经拉锯得太久,快要见分晓了。
就在一个月前,她不就已经克制不住地,吻了哥哥吗?
庄齐心绪杂乱地睡了一夜。
隔天起来,脚踝处传来的阵阵痛感让她意识到,哥哥没有吓她。
掀开被子一看,扭伤的地方又红又肿,俨然成了一只猪蹄子。
她试着自己动了下,才刚挪了一寸地方,就疼得受不了。
庄齐没办法,扯着嗓子叫了两声:“蓉姨——蓉姨——”
没把救星召唤到身边,倒是惹来了她哥。
唐纳言敲了一下门,在未征得同意前,他不敢进妹妹房间。
他站在外面说:“小齐,蓉姨出门了,什么事?”
“哥。”庄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说:“我脚肿得好厉害。”
这点唐纳言已经猜到了,倒不是很惊讶。
他隔着门说:“没事的,哥哥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我方便进去吗?”
庄齐扶正了一下肩带,她说:“进来吧。”
唐纳言快步过去,他坐到床边,看见她红肿的脚时,眉头皱紧了两分。情况比他昨晚想得要严重,但一抬头,仍充满安抚意味地笑了笑:“不要怕,上了药休息几天,会更好的。”
卧室里纱帘紧闭,清晨的光线朦胧而柔和,庄齐抱膝坐着。
她不敢看她哥,尤其在他笑的时候,只低垂着眼帘,很轻地嗯了一声。
唐纳言挽上她的手臂:“那现在我先扶你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