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他的手里利落的死去甚至是一种奢望。
澹台迦南起身踱步至柳无依面前,垂眼看着她道:“柳无依,柳太傅最小的孙女,八年前因牵涉前户部尚书贪污一案被夷三族,族内女子尽数充入教坊司为官妓。”
“你投靠了谁?”
澹台迦南见她神情迷茫不知所措,了然的笑了笑:“你背后的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只教你要做些什么,倒是聪明。”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叫你自作聪明编出怀了太监孩子的谎言。”
柳无依白着一张俏脸崩溃的摇着脑袋。
澹台迦南恍悟般拿下了塞在柳无依嘴里的布巾,语调柔和的说:“我不奢望你这么蠢笨的人能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需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择你喜欢的死法。”
“大人,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只和您做过...那种事。”柳无依下意识的辩驳。
话音刚落,宽大的手掌就落在了柳无依颈间,寸寸收紧的指节让柳无依呼吸困难,面色一瞬间因充血而涨红。
“一个官妓的话怎么取信与人啊,怕不是睡的人太多了,根本就记不清这孽种是谁的吧。”
澹台迦南肆意羞辱着柳无依,看她眼中倔强的光一点点熄灭,终于感受到了快意,他稍稍松了些手劲,并不想这个女人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柳无依唇齿止不住的轻颤着,濒临死亡的痛苦让她怕极了面前的人,苍白的话语不受控制的吐出:“咳咳...大人,您明明知道的,奴婢跟您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
澹台迦南确实知道,那一夜有落红,下属亦不敢给他找不干净的女子,他已经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救她一回了。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拿孩子愚弄他,早知今日,那天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留这该死的女人一命。
柳无依与澹台迦南不过两拳的距离,那双幽深如寒潭的眸子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
澹台迦南的愤怒是需要用鲜血来平息的,她终于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柳无依清楚自己只剩下一句话的机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澹台迦南对她毫无信任可言,真到了刑讯逼供那一步,恐怕自己为了解脱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届时就百口莫辩了。
这两个月以来嬷嬷摄于那张狐裘上的标识不敢让她接待别的客人,柳无依确确实实只有十月八日那一夜。
在教坊司呆了八年已经不是深在闺中的大小姐般单纯,她见过许许多多的春宫画,更见过教习姐姐们亲身演练,就是为了十六岁的开苞做准备。
柳无依忍着羞意努力在记忆中翻找那夜的细节之处,过程中她确实有奇怪过澹台迦南与其他男人为何有些不同。
可她回到楼里清洗身子的时候分明是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流出来,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概率就是一个太监的!
这句话说出口,让对方更加怒火高涨自己当场暴毙,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若澹台迦南真的信了,她侥幸逃得一死,那她柳无依腹中的孩儿就是这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唯一的孩子,为柳家翻案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
“大人,您分明有那物件,虽小如孩童,但奴婢清洗时有...”
卡在颈间的大手陡然收紧,柳无依瞬间就要闭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