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突然冲出一个充满绝望的声音,“连你父母都不曾多看你一眼,就不要指望谁还会对你有期待了,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喜欢你的,放弃吧!放弃吧!”
“不,不是这样的!前天我爸还打电话给我,说我妈想我了,叫我找个时间回家看看他的。”
屈奇奋力地与脑海中,那个充满蛊惑的声音争辩。
“他那是骗你的!他是没钱花了,叫你回去接济他呢!”
“不是的,你胡说,你胡说!”
屈奇想起小时候,就是因为他寡言少语,弟弟性子活泼,比他聪明,比他学习好,次次都能拿奖,给他长面子,父亲就偏宠弟弟,不待见他的情景。
甚至在上初中的时候,为了不耽误弟弟学业,不顾母亲的阻挠,把他扔给乡下的爷爷奶奶带。
想到母亲,屈奇原本暴躁、愤怒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下来,“我知道,父亲不喜欢我,我还有母亲,只要母亲她爱我,就够了!”
屈奇说完这段话,就再也听不到脑子里那充满蛊惑的声音了。
而他也回过神来,看到眼前拼命拽着他胳膊,问他到底怎么了的薛晓,唇边泛起一抹释然的笑,“我没事,就是忽然有些想家了!”
屈奇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薛晓显然是不信的,想起方才屈奇神情呆滞,面部表情一会悲痛,一会儿愤怒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追根究底。
毕竟每个人内心深处,或多或少都会有块不可触及的伤,和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若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仅得不到答案,反而会让人觉得不尊重他人,没有礼貌,也会很惹人厌烦……
“钱主任,你身体好些了吗?”
对于老师,薛晓有种天然的尊敬,见到钱怡海,不由自主地用了敬语。
“好多了,你们是来找我问话的吧?”
一夕之间,钱怡海好像瞬间老了十岁,面上透着沧桑之感,“你们想问什么只管问,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嗯,好,”
薛晓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便寻了个凳子坐下,毫不犹豫地将问题抛了出来,屈奇则立即拿出案本,在一旁随时记录。
“钱主任,上课时间你去实验楼做什么?”
虽然已知道个大概,然而,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其实在我去实验楼之前,班里就有同学跑到我办公室跟我说,赵荣丽神情不对,拿着水果刀,有想要自杀的征兆。
因为我办公室就在二班的楼上,上下也就几分钟的事,等我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赵荣丽已经割喉了。
虽说已经割了喉,却也有惊无险,好在当时王雅萍反应快,迅速出手将其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