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死了,有人便要将她夺走。
果然,不早不晚的,那黑衣肃肃的男人再次粉墨登场了。
沈要于是发了疯一般的叫道:“萧子窈,你骗我!你分明说过,你只会跟我走!”
可萧子窈已然偎进了男人的怀抱,更对他的嚎叫置若罔闻。
“不!六小姐——萧子窈、子窈!求你别走,求你……”
他撕心裂肺的喊着,终于,那男人回首过来了。
沈要骤然悚然。
那男人戴着一张纯白无垢的石膏面具,却是那凝固的、石膏的嘴唇缓缓的翘了起来。
那嘴唇像一道裂口,越裂越大,直直的割入耳根。
——这张石膏做的脸,正在嘲笑着死去的他。
“败、犬。”
他终于咽了气。
如此,梦魇便散去了,沈要也惊醒了。
这大约可以算作是重活了一次。
可白昼也是死刑。
沈要拉亮了灯,一撕日历,却见新的一页正被一个大大的红圈圈住了。
今日,便是那寻欢作乐的假面舞会的日子。
沈要的心悸着,晨间便不去见萧子窈了,只打算过了晌午再去。
谁知,他方才换下了军装,正要去见她时,反倒是她先找了上来。
萧子窈打扮了一番,虽称不上很用心,但总是美得有些锐利。
她旋着一袭殷红的长裙,更有些猩红,香肩半裸,像是落在血泊中的白雪。
一线血色在她的耳畔晃呀、荡呀,仿佛面上、颈间溅了血色,是吃人的美丽。
萧子窈这般的模样,竟与他的梦魇重合了。
然,萧子窈甫一开口,却是盈盈的一笑。
“呆子,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