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太常寺奉礼郎周齐,后来的太常寺少卿何必信,他们都是前朝旧臣,而且都死得不明不白,其实都是被大渊太孙所杀。”

    周齐一事,钟离越还记得。

    那时候他写了密信给他,信中只说有秘辛相告。等他抵达周府,周齐一家已经死光了。

    至于何必信,他的死至今成谜。现在看来,估计也是被大渊太孙灭了口。

    “阿嚏!阿嚏!”

    另一边的谢景郁连打了两个喷嚏,只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钟离越质问宋桥夕。

    “我以前与周齐之子周炀有些交情,有一次他酒醉之后,无意中吐露出来的。”

    “既如此,为何不早日上报?”

    宋桥夕叹气:“我那时候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世子,我说的话谁会相信?再者并无证据,我也不敢妄自揣测,毕竟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动摇大晟江山,非我一人能承担得起。”

    似乎是信了他的说辞,钟离越并未再说什么。

    只是在宋桥夕离开之前,他道:“宋世子之才,一个小小的卫官属实委屈了,依我看,中郎将之职,倒是格外适合你。”

    宋桥夕满心欢喜地退下,谄媚的笑容在踏出院门之后,渐渐消失在脸上。

    “扶姜啊扶姜,你可是又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屋内,青和问:“大人相信宋世子的话?”

    “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瞿良死不足惜,倒是这个霜花门,屡次与大人作对,是否要斩草除根?”

    “斩草可以,但未必除得了根。至少我们身边,你能查的出到底谁才是霜花门的奸细吗?”

    青和沉默。

    他们的人手全都是精心选拔的,本以为固若金汤,但也出了云月、崔故这样的叛徒。

    钟离越盯着桌上的棋局,看似混乱胶着的局面,黑子却已经有了走向灭亡的趋势。

    “青和。”他忽然道,“你说,这是不是容姜对我的诅咒?”

    青和抿了抿唇,轻声道:“大人,长公主已经死了。”

    “是啊。”他笑了笑,眼神幽暗得不见一丝光。

    “可我为什么总觉得,她就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