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瞬间变了脸色,如疾风般冲了出去,如此失态,令院内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
十四娘凑到扶姜身旁,低声问:“殿下,这该不会是那个云清秋自导自演吧?少夫人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扶姜沉思片刻,睨着对面的顾宁知:“顾大人不去看看?”
顾宁知眉头一蹙,正色道:“自然要去!”
疏芳院,两人刚踏入屋内,迎面一个茶壶砸了过来,顾宁知眼疾手快地把她往身边一拽,让意图往另一边躲避的扶姜踉跄了一下,额头磕中了他的下巴,疼得两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秦晏,你给我滚开!”
里头传来的尖叫让两人顾不上这一瞬的尴尬,他们抬眼看去,秦夫人像疯了一样撒泼,而秦晏挡在了宗媱面前,额头不知被什么东西砸破了,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秦晏面色阴沉,冷眸中深藏隐忍的暗火,沉声道:“母亲息怒,真相还未查明,母亲如何笃定是嫂嫂推云清秋下水的?”
秦夫人面容狰狞:“当时池塘边只有她们俩,不是宗媱还能是谁?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如今还害死了淮儿唯一的骨肉,我若不杀了她,难泄我心头之恨!”
顾宁知暗惊。
难怪秦夫人如此失态,秦淮仅存的血脉没了,她不疯才怪呢。
秦晏眸中划过一丝杀气,毫不犹豫道:“嫂嫂不会做出这种事,待我查明真相,一切自有分晓!”
秦夫人冷冰冰地盯着他,声音尖锐道:“你这么维护她,莫不是看上这贱妇了?”
如此粗俗不堪之语令秦晏大为光火,他正欲发作,身后的宗媱却出声了。
“还请母亲慎言!”她站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清秀的小脸苍白一片,漆黑的眼冰冷沉凝,清瘦的身躯站得笔直,宗氏风骨尽显。
“我与二公子清清白白,母亲妄自揣测,侮辱的不止是我与二公子的名声,更是秦淮的名声,还有秦宗两氏的名声!”
她毫不畏惧地与秦夫人直视着,掷地有声,清骨如莲,傲气逼人。
秦夫人在她的气势下败下阵来,胸腔内的怒火却烧得更旺,不顾形象地嘶喊:“你还敢提秦淮?若我的淮儿还活着,岂容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秦府放肆!”
“够了!”
“母亲!”
“秦夫人!”
几道喝声齐齐响起,制止了秦夫人的胡言乱语。
僵凝的气氛中,扶姜低笑一声,在一众注视下鼓着掌道:“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热衷于给自己的儿子扣绿帽子的,秦夫人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一看见扶姜,秦夫人又要发疯:“小杂种,你怎么敢来的?”
她当即便要扑过去,秦晏和顾宁知齐齐移步,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