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虚搭在藕臂上的衣裳遮不住圆润白皙的肩膀,细嫩的雪肤上绽放出可疑的点点红晕,水雾氤氲的杏眸尚未聚焦,眼角泛着浅浅的湿红,仿佛收起了利爪的猫儿,倦懒而娇怜。
扶姜无力地靠在魏玄肩上,似疲惫,似餍足,又似依赖。
大概是鲜少见她这般模样,魏玄如小狗一般,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亲昵地讨欢,却挨了她软绵绵的一巴掌。
他生恼,不退反进,狠狠地咬了她的肩膀,引得她惊呼一声,又是一阵天雷地火,水花翻叠。
谢景郁紧贴着冰冷的墙面,盯着眼前的虚空,呼吸急促,心跳如雷,面色惊如山崩。
“人不见了!分头去找!”
叫嚷声和脚步声逐渐向温泉小院逼近,将谢景郁从失神中拽了回来。
他隔着墙回望了小院一眼,一咬牙,遮住面容,直接朝着那群侍卫迎头冲过去。
“人在这儿!快追!”
快抵达小院外的侍卫看见了谢景郁,急忙高喊一声,毫不犹豫地紧追而上。
书院内渐次亮起了灯火,唯有温泉小院清幽安宁,漫着靡靡春情。
这一夜,陈不言裹着厚厚的棉被,睡得呼噜连天。
宗弋和沈炽看着隔壁空荡荡的床位,各怀心事,彻夜未眠。
谢玉琅站在寒云居内,平静地面对着满地的鲜血,和被吓疯的贺采薇。
钟离越听着云月的回禀,负手而立,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沉思不语。
冬日晚晚地爬上云端,在麓山高处洒下淡淡的金光。山间寒气升腾,云雾缭绕,覆雪青松依旧峭拔,淙淙小溪破冰而行。
是个雪霁初晴的好天气。
陈不言打着呵欠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了默不作声地收拾行囊的宗弋和沈炽。
“早啊!”他揉了揉睡出了印子的脸颊,冲着他们露出了明媚的笑。
两人看了他一眼,复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和幽怨。
陈不言不明就里,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隔壁的床铺,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冷冰冰的。
他惊呼:“姜姜呢?她、她一晚上都没回来吗?”
宗弋重重地放下被褥,似泄愤一般,将包裹紧紧一拽,面容冷酷如冰。
“反正死不了,谁管她回不回来?”
“宗弋!”沈炽低喝一声,警告般瞪了他一眼。